根本套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想到这,她也失去了谈下去的兴趣,重新沉默了下来,百无聊赖地想着自己的心思。
不多久,屋门传来一阵敲门声,妮米蹦蹦跳跳地一路跑了过去,打开门后,转身道:“小姐,侍卫来了。”
那侍卫站停于门前,也不进入,面色冷峻地扫视屋内一眼,寻到陆熏后,沉声道:“奉圣王旨意,宣见水北陆家小姐。”
“呵,总算肯见我了?”陆熏站起身,理了理衣裙。“走吧。”
“陆小姐请稍后。”侍卫淡淡说道:“圣王说了,今夜由您侍寝,所以觐见圣王之前,还请您先沐浴净身。”
侍卫说完,身子微微一闪,从他身后又走出两个魁梧壮汉,抓提着一只盛满热水的木质浴桶,将浴桶抬入屋后,两人一声不响地转身就走。
陆熏眸子渐冷,凤目微凝,语带讥诮地说道:“你家圣王还真有意思,至今不曾见上一面,连我是美是丑,是圆是扁尚且不知,就敢要我今夜侍寝?”
门前的侍卫瞬间感到一阵寒意扑面而来,显然已受到了陆熏气势影响。他微一皱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将这不适感挥去之后,才道:“圣王无所不知。”
“自大!”
“圣王还说了,若是您不愿意,现在就走,没有人会阻拦姑娘。”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是自己有求于人,纵有千般不甘,也只能压在心底。无论如何,今日必须见上一面。想到这里,陆逊轻叹一声。“你在外头守着吧。”
见她屈服了,侍卫变戏法似地,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盘子。“姑娘已两日不曾换衣,这身衣裙是圣王特地送来的,都是崭新的,姑娘沐浴完毕后,可直接穿上。”
“他怎知我两日不曾换衣?”陆熏狐疑地看着侍卫。
“圣王无所不知。”
算了,这些人一个个都狂热地跟疯子似的,实在没必要和他们过于纠缠,陆熏沉着脸,从他手中接过盘子后放置在榻上。一个转身,见侍卫仍在原地站着,陆熏一时怒上心头,娇喝道:“怎的?莫非你还打算帮我洗浴不成?”
“属下不敢!”侍卫面色古怪地看着陆熏,憋了许久,才道:“圣王还有最后一句话要属下转达。”
“说!”
“咳。。。那个,圣王说,今夜断不会让你轻易地蒙混过关,要姑娘做好心理准备,仔细想想,该怎样才能取悦他,让他心甘情愿答应姑娘的请求,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
听完这句话,陆熏心中突然腾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这种语调似曾相识,一时却又拿捏不住。同时,她又暗暗心惊,仿佛从进入神殿开始,自己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向都是她掌控别人,如今自己却生出了被人掌控的感觉,让她极不适应。
“他怎知我有事向求,而且时间紧迫?”
侍卫牛眼一瞪,脖子一仰,傲然说道:“圣王无所不知!”
“你走,你赶紧走!我不与你说话!”气急败坏地将这夯货赶了出去,狠狠将门甩上,陆熏深深吸了口气,不由暗惊,自己怎的突然如此暴躁易怒,往日的沉稳上哪去了。
妮米却显得很开心,兴奋地伸手往浴桶里捞了捞,道:“小姐你看,还有花瓣!好香呢,赶紧沐浴吧,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什么好事?”陆熏没好气地说道。“放下尊严,放下气节,以色娱人,这也算好事?”
妮米显然没听懂她究竟在说什么,一脸的憧憬羡慕之色。“侍候圣王耶,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呢!要事妮米将来也能有这一天,就好了。”
哎!陆熏发现自己往年加起来的叹气,都没今日一天的多。这圣王的做派,淫棍之名已然坐实了,不过如今看来,又多了另一个身份,他压根就是一个毒害山越心灵的神棍!
真不知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混蛋,究竟有一副怎样神憎鬼厌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