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骨不争气,爹恐怕是活不过杨啸天了。爹死后,你们该怎么办?李家该怎么办?”
“爹您不必太过忧虑,就算您往后不在了,李家还有大哥,有二哥。”
“沐儿尚可一用,但你那大哥。”李善摇摇头道:“若是太平盛世,他或可维持李家不衰,可如今夷北暗流汹涌,靠他我李家迟早难保。原想着死前能给他说上一门亲事,有薄颜相助,爹再无忧虑,便是现在就死,也得以瞑目了。就如当初的陆家一般,饶是子步性情温和仁厚,娶了幼萱之后,他陆家不是一样强大么?可文成终究是少了一些福分,如之奈何。”
“爹,出事了!”
世子李文成急匆匆地推门而入,一眼就撞上了李善那满是怒意的老脸。“混账东西!咳,咳!你还有没有点规矩!进屋之前不知道先敲门?这么些年,你活狗身上去了!”
李文成暗暗扫了眼泪痕未干的妹子,心知老爹正在气头,自己是撞了枪口。不由讪讪笑道:“爹,您别生气,这不出事了么,孩儿赶不急向您报告呢,这才一时失了礼数。”
李善又咳了两声,不过面色却渐渐缓和下来,沉声道:“出什么事了。”
“您瞧。”李文成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上前两步放在李善的书桌上,又退了回去,这才道:“是水北传来的布告,给咱们送银子来了。”
“送银子?”李善一脸狐疑地打开公文,细细地看了起来。不久之后,他重新抬起头来,脸上的狐疑之色褪去,满是古怪地问道:“你确定,这是水北传来的?”
“当然。”李文成愣道:“这还能有假?爹您瞧下面,盖着陆家大印呢!虽说大印也能造假,可这事想来不会有错,谁吃饱撑的,拿这种事来寻我李家的开心。”
“也是。”李善点了点头,接着却又连连摇头。“不对,这不是薄颜的性格!非厚颜无耻之人,绝然干不出这种事来。”
李文成方才接到这份布告时,也是这么想的。他难以想象心中那天仙般的人儿,竟能冠冕堂皇地对天下人说着假话,这脸皮得有多厚!心肠得有多黑!
“爹,您说这事怎么处理?”
李善瞟了儿子一眼,有心考量他一番,佯作不解地问道:“老夫也看不出陆家有何意图,文成,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也与为父参考参考。”
老爹也有看不透的时候?李文成哪里会信,心知是在考验自己。他面色一整,定下心思考虑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孩儿认为,爹您此番出征,虽未能彻底平定水北,但业已让陆家心有所惧。这份布告,该是陆家主动示好我李家之举,希望能缓和两家关系。”
李善面色不变,淡淡说道:“继续说。”
“陆家以一敌二,虽勉强顶住了,损失却也不小,六万水军精锐所剩不足半数,水北诸城大多经历了战火波及,总体实力已大不如前。我李家也没讨得什么便宜,且现在正与东出军交战,消耗极大,短期内难以恢复到战前水准。而杨家不同,有矿山在手的杨家不缺银子,军械可大量赶制,兵员能继续招募,无需多久便能恢复鼎盛期。当今形势一强而两弱,唯有联合才能生存。陆家此举,就是为了示好我们,顺便探查下我李家的反应,为将来的联合打下基础。”
“那你认为,我李家应该怎么应对?”
“孩儿觉得两家联合是必然趋势,况且我们现在也的确需要银钱用以对付东出军,不妨接受陆家这份善意。同时为了让陆家明白我们也有合作的意图,可。。。”
看着儿子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善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冷冷一笑。“可如何?”
李文成涨红脸,憋了许久,这才说道:“可派人再次前往陆家求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