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得都做了,剩下的就是静待消息。走出屋子来到街边,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姜云心情不错。此番陆小川是立了大功的,有功就得赏,这是姜云做人的原则,这方面他倒也不会小气。心中衡量一番后,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抽出一张递了过去。“这次的事办的不错,赏你的。”
银票面额一百两,对姜云来说不算什么,这是酒楼分红,原说搞定这件大事,以姜云的身价来说,一百两的确寒酸了点,但赏赐是门学问,若太过丰厚,难免会让下面的人胃口渐大,心中预期越发高涨,往后若达不到他们的预期,便再难起到鼓励的作用,于一些心眼小的人来说,甚至会让他们心生不满,还是慢慢来吧。
随着所处地位的变化,人的眼界也会跟着发生转变。一百两少么?显然已经不少了。想当初姜云和竹儿步踏出村时,全身家当也就区区三两碎银,此番水北大战,陆熏特地提高了阵亡将士的抚恤,每人多少?不过五十两而已。在水北,五十两银子就是一个精锐士卒性命的价值。至于大周,士卒抚恤更是少得可怜,只有二十两的一个银锭子。
人与人不同,陆小川虽也算是道上的人物,在悦城多有门路,却没有正当营生,主要收入是陆家每月支付的例钱,外快多少是有一些,但如他这种性质的,走的便是酒肉朋友的路子,维持路子的开销也是笔不小的支出,银子很难攒下。
一百两的银票,他见过,却没摸过。眼瞅着姜云这么大方,向来爱钱的陆小川也不禁犹豫了,他极为难得地忍住了即将伸手接下的动作,咬着牙摇了摇头。“姜哥你太见外了,我是陆家人,当然要为陆家声誉着想。都是分内的事,您要瞧我跑前跑后的辛苦,赏个一两,二两的碎银子我便知足了,一百两实在是太多了。”
姜云未等他说完,就直接将银票塞入他胸前的衣缝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给你的就拿着。这银票不是赏你辛苦,主要是赏你的这份心。能把陆家的事当成自己的事,放眼整个陆府也没几个人能做到,这银子你拿得不亏心,好好放松几日,回头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做。”
“嘿,多谢姜哥,那我这就先走了?”
姜云知他迫不及待地要兑银子去,挥挥手道:“去吧。”
待陆小川走后,含霜向前两步看着姜云道:“圣王,属下也先告退了。带出来的人得尽快送回去,否则容易出乱子。”
姜云回头看了眼驻足在身后的神殿护卫,心中顿觉好笑。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像是突然变成了涉世不深的幼童,正一脸好奇地左右张望着,沉浸在悦城的繁华之中。尤其是靠近街边的几人,一双双眼睛瞪地如牛眼般,瞧着街上来往女性使劲地吞着唾沫。
当兵的苦啊!陆家水军还好,三不五时就能换班入城,吃喝嫖赌发泄一番。在神殿当兵的那才是真苦,神殿规矩多,他们压根没胆子胡来。能瞧见的女性,不是难以仰望的圣妃,就是圣妃的贴身女奴,要不就是如含霜这种动起手来比男人还凶狠的主。
精力唯一的发泄渠道就是不断地操练,甚至连用餐都要赤膊上阵,与那些强壮的公牛角力一番,他们过的就是苦行僧的日子。而这种日子是没有终点的,无论是先前的将蓝,还是现在的姜云,都不可能放任这样一支强大的力量解甲归田,娶妻生子做回一个普通的山民。
姜云第一次开始正视起这个问题。这些护卫如今张当壮年,是他们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刻,同时也就促成了神殿的巅峰,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接班的问题事小,大可从山越抽调资质优秀的孩童加以训练,补上空缺。可这些将来注定会渐渐老去的护卫,他们的晚年将要怎么度过?
为神殿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没享受过,吃了一辈子的苦,最后的下场却是孤独终老,无依无靠地死去。。。
姜云承认神教与山越的关系本质上是一种奴役,继位之后,他虽不会放弃这种奴役,但却也在尽心尽力地让山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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