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道道的传报声中,莫言疑窦更深,而杨啸天与陆熏也终于碰面了。
“世伯,逊在此恭候多时了。”两军阵前,陆熏坐于马背上抱了抱拳。“军阵之上无法全礼,还望世伯见谅。”
“薄颜,何故如此!”杨啸天面露哀色,痛声喊道:“先前杨某军至水北,皆是受了李善挑唆,退军之后杨某幡然悔悟,这才举兵讨伐水西。杨某此举,不但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恶气,也是为了帮陆家复仇。薄颜若不领情,也在情理之中,杨某并不苛责。却何故相助那罪魁祸首,兵犯我水东地界?岂非令亲者痛,仇者快?”
睁眼说瞎话,杨啸天的脸皮不可谓不厚。不管做得事情有多龌龊,大义名分绝不能丢,道德制高点谁都想要,这就是所谓的“师出有名”。对于降头之祸,他只字不提。
陆熏闻言,眸光越发清冷,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先前世伯前来水北,军阵战力之强,逊甚是羡仰,却无缘一会。故而这才率军来此,选择这僻静之处,与世伯共猎一番,只望能从中学得一二,拳拳之心,还望世伯莫要误会。”
说瞎话,谁不会啊!陆熏的意思很明白,我就是来学习的,没有打仗的意思。
杨啸天笑了笑,才要说话,水北军前忽然闪过一员银甲小将,横枪立马,拦在两军阵前,大声喝道:“我乃水北先锋副将王杰,何人前来赐教!”
“徐梁。”
“末将在。”
“限你三十合之内拿下他,可有信心?”
“三十合?”紧随杨啸天的魁梧壮汉沉吟片刻,说道:“应该可以。”
“休要辱没水东第一虎将之名,我要的不是应该。”
徐梁面色一正,朗声道:“末将遵命!”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为将者可以谦虚,但上了战场却无疑拥有绝对的自信,策马而出的徐梁已换上了一副倨傲之色。“让本将来会会你!”
一言不合便是刀枪相夹,两人错马而过,王杰握枪双手微微一颤,他面色微变,心知遇上了劲敌,这下再不敢小觑对手,勒转马头后,再次冲上前去,抖出三点枪花。一番眼花缭乱的攻势,竟被徐梁一一挡下,后者趁着王杰收枪空隙,抬起大刀迎面劈砍下去。
王杰反应极快,反手转过枪杆,横栏着迎了上去。“哐当”一声巨响,王杰胯下战马嘶鸣连连,一击之下竟倒退了三步有余。
“好大的力气!”看了眼麻至无力的双手虎口,王杰咬了咬牙,再次挺抢迎了上去。
眨眼间,两人已交战十多个回合,水北诸将也渐渐发现了不对,王杰竟然被对方压制了?不过讶异归讶异,他们却没多少担忧的神色。没瞧见身后的王夫人么?人家这会正在啃包子,等这两包子吃完,还指不定谁操心呢。
“大小姐。”马如龙驱马上前,向陆熏打了个眼色。
“去吧。”
得到允许,马如龙提抢便冲了出去。“前锋副将马如龙前来讨教!”
又来一个?徐梁面色不变,手中大刀舞地飞快,左突右挡,一派轻松。“怎么来的尽是副将?你们的前锋大将呢?莫非不敢与本将交手?”
又过了二十多合,就在三人杀地难分难解时,陆熏回头递了个眼色。身后闪出六员小将,拍马出列迎了上去。王杰马如龙互相对视一眼,同时虚刺一枪,拨马便走。
“六人?哈哈,来多少也不是本将对手。”徐梁毫无惧色,托起大刀便将六人拦下。别瞧以一敌六,压力却还不如方才来的大,游刃有余之下,徐梁起了玩性,直把六人逼地手忙脚乱,却迟迟不下杀招。
终于,徐梁玩尽兴了,正欲擒下两人一挫水北军锐气之时,一个淡淡的声音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大个子,吃包子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