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他,回头闲下来再慢慢收拾。”陆熏随口应了一声,目光重新移向大阵,那里她更感兴趣。
看了许久,陆熏眸光一闪,冷笑道:“以为长出几条腿就能化身为龙?一条四脚蛇而已,要破不难。传令,骑军后撤,盾甲步兵冲阵!斩了它的四肢!”
一声令下,五千步卒踏着沉稳的步伐,向战阵中冲杀而去。
拒马枪阵与骑兵长枪略有不同,最大的区别在于枪杆。
骑兵攻击主要是依靠马高速行进产生的惯性刺杀对方,对灵活性要求不高,更注重攻击强度与准确性,所以枪杆大多都是金属制造,以免击中板甲后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折断枪杆。
长枪兵则因作战需求,要具备相当的灵活性,多采用木杆,否则太重,作战时影响士兵反应速度,无论夷州还是大周,在这点上都是一样的,仅有的不同也就是为了针对不同战术,相应的演化出不同的枪杆长度。
木制枪杆对于盾甲步兵的抵抗力相对来说就不值一提了。
夷州五千步卒,加入战团之后,即便是手腕粗细的枪杆,在锋利的斩马刀面前,也就是一刀的事,龙爪的指甲顿时被切落一地。好端端的长枪,无一例外地变成了一根木棍。
若大周士卒都在少林寺锻炼过,这仗还有的打,可惜他们没有少林武僧那份本事,木棍面对斩马刀,胆子再肥这会也不敢打了,为保性命,只得向大阵内部收缩靠拢,土龙的爪子没了,转眼又变回了长蛇阵。
破阵的方法?陆熏压根不会去考虑,她的领军风格就是进攻如火,在不断的进攻之下,火势最终会蔓延开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管它千变万化,一刀切过去再说。
这蛮不讲理的进攻,让徐娉婷有些头疼,不按套路出牌,她最烦的就是这种对手。
徐娉婷双眼渐渐眯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挥了挥手,阵型再变。
整条大蛇突然分崩离析,展现出了另一番面貌,骑兵入阵,如针线一般刺入夷州军阵,将整个大军分割出了数十块区域,里外难应,首尾难顾。
因失去了特有阵型,在切割的同时,已不知不觉间将徐梁的骑兵,外带陆熏前往支援的五千盾甲步卒一同包了进去。大阵之中一派乱象,夷州军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就连最基本的指挥线路都被切断了,形成了各自为战的局面。
“草,这又是什么名堂?”姜云怒了,还有完没完呐。
“天地合拢阵,这才是杀手锏,我就不信,她还能破!”徐娉婷哼哼道:“一个时辰拿不下他们,我就撤军不打了!”
这就对了嘛!姜云不由松了口气。不怕她或尽全力拼杀一场,就怕没完没了地戏弄对手。只要徐娉婷暂时没了后招,问题想来应该不大。
“包进去了?”见此情形,陆熏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她等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无论任何军队,一旦陷入这大阵都是一件大难临头的事,失去了基本的指挥,一盘散沙还怎么打?可陆熏不怕,这五千步卒,是她从水北带来的新军,已将山越的合击之法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五千人,足以发挥近两万大军的战力,徐娉婷用来包裹切割的军队显然不够数,破口只在瞬息之间。
一个区域破了,紧跟着便是第二个,第三个,范围如同蝴蝶效应般越来越大,在徐娉婷诧异的注视下,大阵,最终还是破了。
陆熏呼出一口浊气,淡淡道:“撤军。”
“想跑?”徐娉婷首次认真了起来,脑袋飞快地运转着,寻思补救方法。
不多时,似是已有主意,她手才刚刚抬起,远处飞骑快马来报。“禀徐帅,平南王,镇国将军分别被一支忽然出现的敌军突袭,溃败三十里外扎营。两军来报,泉州府,建宁府所驻敌军现已全部撤离,于福州府驻扎。”
微微抬起的胳膊重新放了下来,徐娉婷笑了笑道:“传令,收兵回营。”
夷州这是要退兵了!
此战虽打得一头雾水,但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与朝廷总算有了交代。她没必要跟那个难缠的女人继续死磕下去,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入军以来,小徐将军终于遇上了一个让她摸不清的对手,继续打下去风险太大。
撤兵撤地干脆,只是临走前,徐娉婷看向姜云的目光中,掺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那五千夷州步卒的手段。。。呵呵,眼熟的很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