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押,汇丰银行就是白借,也不收利息。方雅清留意了很久,也没弄明白这么做的利益所在,她想不到任何赚银子的途径。
汇丰银行表面上完全就是在做慈善事业,不但不从客户身上收取一个铜板,反而还倒贴,竞争?以盈利为目的的钱庄拿什么跟人家竞争?各大钱庄一个接一个倒闭,方家有钱不假,却也不会拿银子去填补这个无底洞,关门大吉是最好的办法。
面对庞大的客户群体,汇丰银行每日送出去的利息绝对是个天文数字,有进无出的情况下,方雅清曾断言,沈家坚持不了一个月。哪知几个月过去了,人家非但没倒,反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整个江南区域的钱庄产业已被沈墨一手垄断了。
对此,向来自视甚高的方雅清也不由对沈墨刮目相看,江南士族倒也并非全是庸才。
拿着银票只扫了一眼,她就知道是真的,的的确确是一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买首曲子,见惯了大场面的方雅清此刻也不由微抽凉气,想起方才那张暴发户的嘴脸说出的“不差钱”三字,如今看来,倒也不是空话。
她笑了笑,随口问道:“那家伙叫什么名字?多留意下,人尽量留住了。”
这种肥羊,跑了未免可惜。
“小人已经打听过了,那位客官名叫姜云。”管事如实答道。
“恩。”正要将银票塞入袖中,手上的动作忽然一僵,方雅清面色微微一变。“他叫什么?再说一遍。”
“姜云啊。兰女姜,白云的云。”
“。。。”淡然的俏脸渐渐失去了笑容,方雅清面色开始阴沉下来。她将手中银票递了过去,轻声嘱咐了一番。
“小姐,这。。。不妥吧,咱们没理由跟银子过不去啊。”
“没什么不妥,照办!”
“小人遵命。”
管事满心不解,但方雅清的话他却不敢质疑,立刻揣着银票跑上了二楼雅间,递还给姜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重新走上平台后,他环顾四周,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各位,我家小姐方才已经检验过银票了,出了点问题,所以我现在宣布,方才最后一次竞价不算。”
他摊开手掌,指向姬蛟成道:“炎舞姑娘的这一曲,最终归属这位客官。成交价格,五十万零一千两,由于这位客官花开亮度,这一千两零头就免掉了,最终价格,五十万两整。”
“嚯嚯”!两个身影同时跳了起来,是姬蛟成和程金。
“银票有问题?”
“敢来潇湘馆蒙事?这小子不想活了吧。”
一众客人唯恐天下不乱地立即议论开了。
“大家不要误会,银票没有问题。”管事连忙开口解释道:“这位客官的银票,发于汇丰银行,我家小姐已经检验过,的确是真的。但汇丰银行在京城并无分号,不符合我潇湘馆的拍卖规矩,故而只能作罢。”
众人这才恍然,待看向起死回生的那个“幸运儿”时,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姬蛟成面色难看地瞅了瞅程金,小胖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站起身,愤然说道:“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偏是不听,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就不掺和了。”
言毕,他上前两步,将柳絮从姬蛟成怀中拖了出来,冷哼道:“她是我买的,人我带走了,再见,不!再也不见了。”
五十万两!开什么玩笑,姬家父子撂在一块都不值这个价钱!关外的一些生意,他程家大不了舍弃,程金打定了主意,死活不要再跟姬蛟成扯上什么关系了。这厮做的也绝,既然撕破了脸皮,自然就没什么好顾忌的。四万两银子已经花了,回去之后少不得要被父亲苛责一番,横竖都是这样,不如给自己混个暖被的小妾,何必便宜了这孙子。
掏银票的是程金,众所皆知,自然没人拦他。扯着不情不愿的柳絮,程金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这下姬蛟成更是雪上加霜,颜面尽失尚是小事,五十万两。。。怎么付这笔银子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至于赖账,他想都没想过,士族的强大并非只是单纯的经济,更多的是朝中的影响力,他今天敢赖,明日不知会有多少大臣联名参奏他们父子,京城是肯定别想再混下去。
干系太大,姬蛟成终于知道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