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这么客套了。”
瞧着两人的模样,沈默不由疑道:“姜兄弟,你们认识?”
“恩,老相识了。”姜云伸手把刘管事拉到身旁,介绍道:“我尚未来吴县之前,这位刘管事可是咱们整个村的衣食父母,大伙可都靠着他吃饭呢。”
“不敢,不敢。”
姜云看了看刘管事,正要说话,忽然面色一变,拉起他径直向屋外走去。“你们先用,我跟他聊聊。”
出了屋子,寒风迎面扑来让姜云不由打了个冷颤,更是清醒了几分。身旁没了外人,刘管事也没了拘谨的感觉,他看向姜云道:“小云,你这两年一点音讯都没有,可让你爹担心得不轻,好端端就两年多未见,你怎当了大官了?”
“机缘巧合吧。”
“你这孩子,不是我说你。如今赚了大钱,当了大官,也该把你爹接来享福才是,怎的一连两年都不管不顾。最近村子里的营收越发少了,你爹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他年纪大了,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发作起来整夜整夜睡不着。”刘管事数落道:“你爹养大你不容易,所谓百善孝为先,你这实在是。。。”
“行了,您老就别数落我了,这事我知道。原先的确是打算把老爷子接来金陵享福的,可问题是。。。我现在没脸见他。”姜云叹道:“我把竹儿给弄丢了。老爷子费了这么些精力才给我取了房媳妇,转眼就让我给弄丢了,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贸然回去,不被他打死才怪。”
“竹儿?竹儿不是。。。”刘管事正要脱口而出,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闭口不语。
不能说,绝不能说!姜竹儿当初卖身的点子可是他给出的,虽说是一片好心为了救姜云一命,可他毕竟是始作俑者,姜云若是知道了,天晓得他会有什么反应。他如今身份不同了,不夸张的说甚至一言就可断人生死,这种后果刘管事万万承担不起。
更何况当初他就曾暗中打探过,自那日卖身之后,沈墨名下的青楼舍馆从未出现过姜竹儿的身影。以刘管事估计,她十有八九是让沈默收做外室,当然也有可能是作为结交权贵的礼物给送了出去。倘若此事让他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刘管事对姜云的了解依然停留在三年前。这人的性子虽稍显软弱,却又较真得很,一根肠子通到底该怎样就怎样,对姜竹儿又感情极深,当初甚至为了她险些被村里恶霸活活打死。刘管事敢断言,姜云一旦知晓此事必然当场跟沈墨翻脸。
如此一来,汇丰银行就会出现重大问题,不但四大家族损失惨重,方家也不会有半点好处。此刻正是关键时期,可万万出不得岔子。刘管事存了一分私心,故而并未对姜云言明姜竹儿的去处。只左顾而言他,佯装不知。
姜云喊他出来本就是为了探听下姜竹儿的下落,见刘管事一问三不知,他不由兴致大减,失望重新浮上心头。不过故人相见还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他依旧将刘管事客客气气地请回偏厅,一同用膳。
原则上来说,刘管事的身份是绝对没资格入席的,但姜云既然开口在场众人也不好驳他面子,便顺水推舟地让他入座。众人看向刘管事的目光顿时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方玉麟,万没想到老刘当真认识姜云,心中激荡难平,顿觉今日来颇值。瞧两人关系似乎非比寻常,自回来之后姜云直接让老刘坐到了他的身旁,可见甚为重视。有这么一份交情在,往后的事那便好说了。
方玉麟默不作声,并未加入众人的话题之中,只是竖着耳朵细细听着。终于,在酒过三巡之后,沈墨终于开口将此番的夜宴带入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