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平平安安。”楼曼撇撇嘴,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那可是九死一生呢!”
“问题是生不是死啊!”彻顿白依然极为不满。“她能写信给本汗,就能知会一声,本汗立刻派人去接她,她要不放心,就直接让格林去接,还能出什么事?北上完婚,这是她亲口答应的,结果呢?臭丫头反悔了!马不停蹄就跑回了洛阳,说是要动用家族力量找人,这还不算,她还写信要本汗帮着她找。有这种道理嘛?啊?有吗?”
见他如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童般喋喋不休,嘴里嘟囔个没完,楼曼不由觉得好笑。“怎的?人家不给您当汗妃了,您也不能记恨人家啊。”
“本汗可没记恨她。”说完,彻顿白又笑了,自言自语道:“本汗只是好奇,那个让星言着急上火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长什么模样跟您也没关系啊。”楼曼闻言,不由翻起个白眼道:“您这心操得也太宽了。”
“楼曼,你跟着本汗也有不少年了吧?”彻顿白瞅着她道:“这么多年,你何时见本汗吃了亏往肚子里咽过?哼哼,那铁定是个男人,或许就是之前星言提过的那个叫姜云的男人。你说,我要是成功找到了他,而他还有没死。。。我直接把他扣在这边不放人,算不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还说不记恨?这都惦记着报复了。大汗的心眼也实在忒小了,难怪人家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楼曼好生无奈,不再多言,起身后径直走向门外,干自己的事去了。
“走了?”彻顿白喃喃道:“这就是同意本汗说法的意思了?好!就这么办。可人究竟在哪呢?坎帕这么大,总不能翻过来找,再说这么久都没消息,指不定早死了。他要死了,岂非没戏可唱了?”
彻顿白患得患失之际,好生烦恼。就在他长吁短叹时,楼曼再度回到了房中。“大汗,人找到了!”
“什么人?”彻顿白愕然。
“是卡塔西部落派人送来的,说是两个月前,在坎帕近北区域救回了一个人,瞧穿着应该是周人,二十多岁的样子,个头不高,瘦瘦的。”楼曼比划了下,接着说道:“人已经带来了,就在大殿外头,您看要不要让他进来看看?”
目光微微一闪,彻顿白豁然起身向外走去。“把他带去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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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
坐于主位的彻顿白,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的确如楼曼所言,瞧着是二十多岁,具体多少不太好分辨,这人全身脏乱,脸上黑漆漆的。个子不高,身形偏瘦。身姿虽尚挺拔,但肩膀一高一低,整条右臂无力的耷拉着。
皱起眉头,彻顿白看向下方的中年汉子,开口问道:“就是他?”
汉子忙抚胸行礼,单膝跪地道:“回大汗,属下已跑遍了坎帕边缘的所有部落,最近三月,只有卡塔西部落曾在沙漠中救回了一个人。据他们所言,就是他了。”
又瞅了瞅。“他手怎么了?”
“据说是被虎溪蛇所伤,因中毒时间太久,虽勉强救回了他的性命,但这条手臂没能保住。”
“哦。”彻顿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抬手道:“楼曼,带他们下去领赏。”
“跟我来吧。”楼曼率先走了下去,在场三人大喜过望,向彻顿白连连道谢之后,快步跟了上去。
几人一同离去,客厅中只剩下了两个人影,静静端详着对方。
“你叫什么名字?”彻顿白问道。
名字?有没有隐瞒的必要?想了片刻,姜云如实答道:“姜云。”
“哦?”欣喜之色一闪而逝,人没死,有戏啊!不过这模样。。。太脏了,瞧不太清楚。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视无言,只是不停打量着。直到楼曼打发了来人,又步履轻快地跑了回来,好奇地看着两人。
沉默许久,彻顿白道:“手伸出来给我瞧瞧。”
姜云依言抬起左手。
彻顿白皱眉。“另一只”
“不太好吧。”姜云苦涩一笑,回道:“不是很好看。”
彻顿白长居高位,可没有被人拒绝的习惯,他语气颇为不满道:“右手。”
姜云沉默,片刻之后他深吸口气,抬起左手小心翼翼地撩起了右边的衣袖,顿时便露出了那条废臂。
触目惊心!只有这四个字能形容眼前的一幕。整条右臂被皮肤覆盖的范围只剩下了三成左右,其余地方的烂肉已经结疤,呈现出极深的暗红色,有些腐烂得最为严重的区域甚至已露出了苍白的骨头,伤口不仅大,而且极为狰狞可怖。
楼曼瞪大眼睛,不由自主地捂上小嘴,一副几欲呕吐的模样。姜云见此更是苦笑,别说是眼前这娇滴滴的小姑娘,便是自己当初醒来时瞧见右臂的模样,都险些吐得死去活来,当真是不堪入目,瞧一眼只怕都会做噩梦。
彻顿白显然也有些不适,他对场面估计有些不足,面色微微发白,不过勉力支撑着没当场露出反感的模样。缓了许久,他才皱眉道:“楼曼,去我房中把枕头下的巫符取来。”
“啊?”楼曼闻言,顿时有些不乐意,小脸满是心疼之色。“大汗,那可是格林大人花费了很大代价特地为您制作的,就怕他不在时您遇上什么麻烦,也好以防万一,您该不会是想给他用把?”
“去拿,别废话。”彻顿白不耐地摆手道:“格林又没死,回头让他再做个就是。”
您就作吧!知道制作一个巫符要多少奇珍异宝为材料,代价有多大么!再做一个?哪有这么容易的。楼曼撅起小嘴,不情不愿地挪了出去,不一会回来之后,左手上已多了一块漆黑色的八角菱牌,右手则提了一方笼子,里头装着一只白色兔子。
“手给我。”彻顿白结果八角菱牌,将之含在嘴里。接着忍耐着恶心的感觉,一手抓起姜云的废臂,一手打开笼门,抓着兔子的耳朵将它提了出来。
“咔”地一声脆响,菱牌咬碎,霎时就从断裂口渗出一团黑雾,雾分两路,分别顺着彻顿白双臂蔓延开去,吧姜云的右臂和兔子完全笼罩进去。
不多时,近乎于奇迹的一幕出现了,姜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