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两人要在金陵会见蛇主,大蛇美姬又开始泛起了嘀咕。实在没有这个道理啊!
东出国各方面的观念要比大周开放不少,但人伦之事却看得极为重要。老爹千里迢迢来见女儿?无论如何都有点说不过去。至于姜云那就更不好说了,一声不响拐了人家的女儿,见个老丈人还要摆谱?他忙?谁不忙啊!蛇主承担了一族重任,每日几乎有忙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要他远赴大周,实在是有点。。。
大蛇美姬不敢打包票,就说传信回去让蛇主定夺,不过她把丑话说在了前头,这事怕是没什么戏。信传出之后,姜云就待在金陵安心过他的舒坦日子,约莫过了个把月的工夫,东出方面回信了,蛇主会于下月初抵达金陵。
得到回信,姜云精神大振。往后一系列的计划都得着落在这位老丈人身上,由不得他不上心。
在静心等待之中,蛇主尚未到来,徐娉婷的书信已先一步传回了金陵。这封战报是发去吴王府的,姬锋瞧过之后立马就派人给姜云送了过来。
徐娉婷赶去之后,都督府大军算是成功站稳了脚跟,一连数场恶战,虽压力颇大,但小徐将军却极为得心应手,守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不过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对方军力实在有些过剩,徐娉婷不由打起了小算盘。联军联军,得设法把那个“联”字去掉才好。
曹华颇不易对付,且极受姬明宣信任,离间之计怕不可行。一番思量之后,徐娉婷打算现行从播州叛军开刀。说起来也不算是什么妙计,更非所谓的阴谋,她走的是光明正大的路子,以人心入手,使出了一个阳谋。
一连数战,徐娉婷都对曹华极为客气,都督府大军面对蜀地天军来犯,表现得如同一个含羞带怯的小媳妇,反抗起来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欲拒还迎,几次三番眼看着就要沦陷,可偏偏硬撑了过来,让对方无法得手,那个心痒难耐实是一种煎熬。
这番动作之下,两军几乎谈不上什么损失,充其量不过是友谊性切磋,非但不曾出现寻常战场中你死我活的局面,甚至比起朝廷演武来,更为温和三分。
相反,面对播州叛军,她就没这么客气了。仿若变成了一个被登徒子调戏的良家妇女,表现得极为刚烈,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暗坑,陷阱,大阵,火炮,只要能夺人性命的手段,小徐将军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摆明了就是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态度。
同样是流氓,待遇竟如此天差地别,换了谁碰上这事都得抑郁,更何况是那斤斤计较的贵州土司?播州领军的杨旭奎不干了!此番出兵,说白了是来捞好处的,可如此这般打下去,那些好处怕还补偿不了士卒的损失。一番考虑之后,他下定了决心,退兵!横竖蜀王承诺的二百万两银子已经到了手,出的力也够多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眼见盟军一派忙碌地收拾行李准备打道回府,收到消息的曹华不由大惊失色。自徐娉婷赶赴前线,都督府大军士气正在逐步回升,一连十几日攻打,曹华感觉对方已到了强弩之末,若是加把劲或许就能将其彻底击溃,自此解除后顾之忧。
这种关键时刻,播州这数万大军怎能就此退去?岂非功亏一篑?曹华单枪匹马冲入了杨旭奎大帐,又是好言劝慰,又是封赏许愿,最后甚至话里话外出现了威胁意味,奈何杨旭奎已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退兵而还。曹华无奈,又不能真在这会对他动手,只得眼睁睁看着杨旭奎带着大军缓缓退去。
少了添乱的播州叛军,徐娉婷压力大减,终于有机会与曹华好好掰掰腕子了,这封战报实则就是要姬锋宽心,前线断无差错。只是先前后营被偷袭,失了不少粮草,军粮之事可大可小,徐娉婷在信中再三催促姬锋设法尽快运量抵达前线。
徐娉婷拖住了曹华,姜云心中大定,只要西面不出问题,他就能在东面大展拳脚,目前看来,一切都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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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半个月时间眨眼即过。
这日午后,姜云屋中来了两个客人,其中一人正是东出蛇主。他是个四十来岁的精壮汉子,面相俊朗,只是那目光却无比阴沉,让他瞧着仿佛感觉自己欠了人家百八千万似的,那天生就是一副债主的眼神。他身长近八尺有余,东出人鲜有长得这么高大的。一席白袍干干净净,外头套了一件灰色斗篷。
在他身旁是一个年约五旬的中老年人,佝偻着腰,背有点驼,顶了一个“地中海”式的发型,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微笑。但姜云却怎么瞧怎么不舒服,俗话说“未语先笑,非奸即盗”,这厮是个笑面虎,那目光给他的感觉就是整天惦记着坑人的那种。
姜云把两人迎入了里屋,屋内除了一早便候着的竹儿和美姬,并无其余人在场,这是会谈,更是密谈。
“这位便是我八俣远家主,蛇主大人。”大蛇美姬殷勤地介绍着,回头又瞧了瞧在蛇主身旁的半老不老的秃子,她挂起冷笑,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这是直田先生。”
毕竟是老丈人在上,姜云正待行礼,却不想蛇主瞧都不曾瞧他一眼,深邃的目光始终在姜竹儿身上不断打量着。“千夏,你。。。就是千夏么?”说着,他又摇摇头道:“瞧我问的这话,你一定是千夏,因为你与风铃当年的长相如出一辙。”
他满脸欣慰之色,打量了许久,忽地深深吸了口气,面色又渐渐冷了下来。“为何不愿回来?”
他那面色一沉,气势顿时就不同了,全身散发着一阵阴冷,甚是骇人。姜竹儿不禁后退一步,面色有些苍白。大蛇美姬在她身旁悄悄向前拦在两人之间,有个遮挡的,竹儿顿时感觉舒坦了不少。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直田盛见状,忙上前一步笑道:“蛇主大人,不必动气。少主年幼便流落大周,她虽流淌着八俣远家族的血液,可也算是土生土长的大周人。年幼尚无记忆,自然不记得咱们,认养父为父,养母为母,此乃人之常情。您要她忽然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少主心中惊惧自然不敢。”
蛇主闻言,面色不变,不过眸光却稍稍柔和了几分,他淡淡说道:“此番我本不该来,不过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走上一遭。此来,就是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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