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旗,嘴里大叫道:
“闯王,这人是叫你瞧瞧,表示确有其事。砍头,还是不要了吧?”
李自成目光一闪,忽然冲郝摇旗点了点头。
郝摇旗会意,一把推开贺锦,抽出腰刀,闪电般斜斜的一削,苏贵啊地一声,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起来。
一旁,一只血糊糊的左手,犹自凭空抓握着什么……
“这都半天了,他们在做什么,不攻城,也不骂阵,装什么鬼呢?”
曹三毛时而爱不释手地抚-摸一下手中的望远镜,时而举起来往城下的那一堆人看看。
身旁,刘健正缩在一堆干草中,呼呼大睡。
“三毛兄弟,真的不叫公子起来吃些东西么?”
临近晌午时,醉仙楼后厨孟老三做了一份专门饭食,苏岙派人第一时间送上城楼。不知为何,这黑丑妇人叶彡竟一路跟着过来,赶也赶不走。
若是其他女子,别说曹三毛,就是苏岙也早就大嘴巴上去了。
可是这叶彡,丑女却有本事,几乎所有账目都得过她手,倒也不敢对她过分。
曹三毛对眼前这张脸,实在是看够了,头也不回道:
“公子说了,除非那闯贼到了眼前,他没睡醒之前谁也不许喊他。对了,你这看也看了,赶紧回去,不然公子醒了非骂人不可。”
然而,叶彡还没说话,他自己却突然跳了起来,举着望远镜静静地看起来。
不一会儿,他忽然嚎啕一声,坐倒在地。
叶彡吓了一跳,手足无措,又想去叫睡梦中的刘健,又想去拿那神奇的千里眼,也去瞧瞧是怎么回事,但最后终究还是什么都不敢做。
哭声中,刘健虎地一头坐起来,四下看看,随即定睛望着嚎啕中的曹三毛:
“怎么回事,又不是死了爹娘,你哭什么?”
曹三毛睁眼一看,连忙将望远镜递过来,随即指了指城下:
“公、公子,师爷还、还活着,可是,可是——”
刘健二话不说,劈手夺过望远镜,举起来一看,不觉也是牙齿一咬,一股怒火腾地升起。
那苏贵,死活本来与他没有多大关系。
但是现在整个山寨情势大变,如若真论起来,苏贵这人此前对自己再不怎么样,他也算是山寨中人,出于人心所向,或许他也应该救他一救。
而且,看他生不如死的样子,显然是一直在贼子手中抗争着什么。
当然,也不排除,以死相逼,有时也是一种保命的计策。
“公子,三毛求你一下,救救师爷吧。”
曹三毛从未有过的,忽然出声在一旁眼巴巴地来了一句。
刘健扭过头,奇怪地盯了他一眼:
“你为他求情?我记得好多次,都是你骂他最凶,还说在山寨时,他还带人砸过你家。”
曹三毛脸一红,忽然低头道:
“公子,我不是可怜他,我、我是看不得有人那样子,折磨我们同一山寨的人。”
刘健十分意外,缓缓点头道:
“看来,以后我要对你慢慢的另眼相看了。”
曹三毛脸上顿时一喜,挺直身子道:
“公子,这么说,你是要救师爷一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