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张鼐忽然起身抱拳,告罪离席道:
“刘家小公子哥儿,李兄有话要对你讲,他为长,我就先出去暂避一下,他说完我再回来与小哥儿也有话说。”
刘健一听,咚地一声放下酒碗,笑道:
“别呀,既然两位都是有话要说,何必这么费事,大家又都是兄弟,三头六面,直接放开了讲就是。分什么分呀,你们搞这么负复杂,万一我一紧张,你们说什么我都听不清了!”
李定国、张鼐对视一眼,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将房中闲杂人等赶将出去,李定国沉思半晌,从怀中摸出一物,将其放在刘健面前,郑重其事起身一揖:
“刘公子,此乃在下义父亲笔书信一封,和田宝玉印信一只,SX大丰钱庄万两银票一张,请公子笑纳。这里我就不多言了,书信中刘公子一看便知。”
嘿嘿,看来又白白发了一笔大财。
刘健扫了一眼酒案,转头看向张鼐,也是一声轻笑,无声地示意了一下。
张鼐有些多少忌惮地看了一眼李定国,深吸一口气,也是缓缓从怀里掏出一物置于桌上,然后猛然抱拳道:
“刘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闯王大军此番兵临城下旋即解围而去,一多半是看在公子神威的面子上。也因此鄙上义父一再郑重教我传言公子,愿与公子从此结好,不管以任何盟约方式都可。如若公子愿意,鄙上义父先自约法三章——”
“其一,一旦结好之后,从此有公子的地方,除非公子主动邀约,闯营决不踏入半步。”
“其二,一旦结好之后,如若公子有难或有需,闯营只须一声召唤必赴汤蹈火而来,解危扶困,在所不辞。”
“其三,有朝一日突然闯营得了天下,必有公子一席之地。”
嘿嘿,刘健摇头晃脑地听完,忽然伸出三根手指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嘴里极其认真道:
“张小哥儿,闯王这先行自己来了一个约法三章,好是好,但比起黄虎大王爷诚意上可就差了几分,还不如来张什么地方的银票更实在些儿。”
张鼐一听,脸色微变,半晌方才嘴里吭哧吭哧道:
“刘家小哥儿,此番进城提着脑壳来见你,是因了李兄言之凿凿说他曾向公子引荐过在下。既然有他一番引荐,想必虽然我们这是初见,但闯营不比其他几家幸存下来的那些个八大王。俺们是一口一个唾沫,吐在地上就能砸个坑,就是被打得只剩下十七骑,闯王也从未想过那种假投降的勾当和伎俩。所以,公子若是以金银财宝和银票算作诚意,那老实说,我闯营还真没有!”
话音未落,李定国直视着张鼐,缓缓眯起双眼道:
“张鼐,兵者诡也,只要能骗过朝廷和狗皇帝,只要是为天下义军大势所向,用什么法子,那是每个八大王自己的事情。你们只是八大王之一,你们不愿意那样做,那是你们一家的事情,不要指桑骂槐说别家八大王的计谋高下。能以一句话,骗来钱万贯,休兵两个春秋,那是本事!”
张鼐冷哼一声,无论是年纪还是深入敌方后的胆色,到底气势是弱一些,当即闷头坐下不说话了。
当然,这也与他跟刘健不过是初见,而且还是直捅捅索贿带给他的压力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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