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个孩子,正好。
林逍南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既是因为我而单身,如果我不弥补点什么,似乎不应该。”
余小双仰头看他,突然觉得他的眼神充满了压迫感,于是缓缓站了起来,还稍稍离他远了点,她的声音几乎要低进尘埃里:“我开玩笑的……你别认真啊。”
他眼底的光一沉,“不如,我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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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双大病了一场,大叶性肺炎,在医院挂了两天水才好转。高烧不退的时候她说了好多胡话,什么“林同志你在开玩笑吗”“林同志你吓到我了”“林同志对不起”,她嗓门又大又亮,像极了七八十年代的广告里高亢的女声,抑扬顿挫,起承转合,把同病房的病友们吓得连连要求换病房。
前两句梦话好解释,后一句,其实是因为,那天听林逍南说完后,余小双傻了眼,他步步朝她靠近,这情景让她忽然想起了张跃的脸,恐惧感爆发后她做了个动作——抬脚踢了林逍南的膝盖。于是闯祸了,还闯了大祸……
林逍南才出过车祸,小腿胫骨上的伤还没好完全,被她这么一踹,脸刷地白了。
之后,余小双跟着以何宴知为首的护送大军,风风火火地把林逍南送到医院,但接着她也阵亡了。医生的诊断是,过度疲劳加受惊,免疫力低下引起的肺炎链球菌感染,要多注意休息和补充营养。
余小双迷迷糊糊睡醒后,看到的第一张脸是张希来,他背着小书包坐在一边,两只眼珠滴溜溜转。
“小姨,医生说你太累了。”他瘪着嘴,有点沮丧,“是因为养我所以累吗?是不是我吃得太多了?”
她虚弱地笑笑,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没有啦,小姨累并快乐着。”
“不然,我跟爸爸住一段时间吧。”
“不行的,小希来。”她咳了咳,“你走了,小姨会很孤单,身体就更不好了,就更容易生病。”
“真的?”
余小双郑重地点头,然后瞟了瞟墙上的日历,眼睛一瞪,“今天不是星期一吗?你怎么不去上学?”
张希来从椅子上下来,拉了拉书包的肩带,“我想来看看你,现在马上去。”他笨拙地把小鸭舌帽戴上,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小姨,那花是爸爸送的。”
她脸色微沉,但很快便敛了阴霾,笑道:“知道了,快走吧,病房里都是细菌,别被传染了。还有注意安全,看红绿灯啊。”
他默了默,嘟哝起来:“那是风车菊,紫色的,我让他买这个的。”
“嗯,小姨很喜欢。”
闻言,张希来开心地笑了,蹦蹦跳跳地离开了病房。他白嫩嫩的脸一笑起来特别萌,余小双瞬间就被治愈了,所有因张跃而来的情绪都不翼而飞。想起来也有意思,他这么小小一只,如果不依靠着她就活不下去,这样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真好。
她刚醒来眼皮还重得很,正打算再睡会儿,却突然听到外头传来张希来说话的声音,脆生生的,不用多大的音量就能传到她耳朵里:
“嗯,在里头,已经好多了。”
“叔叔,你是我小姨的朋友吗?我小姨很累,你进去后不要吵她可以吗?”
“我走了,叔叔再见。”
叔叔?余小双想,不会是林逍南吧……来找他算账了?!可、可、可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啊!一思及此她困意顿时全消,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装睡,于是她侧过身,啪地一下把被盖过脑袋,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林同志退散啊退散!
来人的脚步声很沉稳,一步又一步地来到了她的床前,然后站定。她听得越来越紧张,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来人站了一会儿,无奈道:“别装了,被子都在抖。”
咦?声音不像,那是谁?
余小双正犹豫要不要出去时,被子便被人从头上扯开了。她转头去看,心终于从喉口落进了心窝。松了口气后,她怒了,猛地把被子拽回来,有气没力地边咳边道:“欺负病人吗?掉节操哦。”虽然这人本来就没什么节操。
邵准妖娆的嘴角微挑,笑了笑,整个病房瞬间如沐春风。
“抽空来看你,你的态度可真叫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