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双,醒醒。”
这句话,阔别重逢。
余小双还记得,在火车上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正是初冬,他穿着一身她看不懂牌子的衣服,手上戴着一串汉白玉佛珠,垂着头倚着窗,翻书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就这么干净利落地出现在她左前方的视野里,瞬间摄取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这样的男人,大概就是网络上所谓的男神了吧……她不由得想,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跟他在一起?什么样的女人足够配得上他?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拥有这样的幸运与他相携一世?
却不料世事无常,兜兜转转,居然让她拾了这个便宜。
哈,他一定觉得很亏吧。
一抹温暖在她脸颊边散开,轻轻摩挲。
“小太阳”
嗯?
“战斗机。”
哈哈。
“快好起来,快证明给我看,这个世界还有奇迹。”
……
好。
如果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要把他们绑在一起,那么在这场分分合合的纠葛中,她似乎总让他等呢……三年,四年,三个月,不知不觉,她居然让他苍白了那么多时光。
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
林逍南在在余小双的病床边的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康复训练用的几张卡片图纸,一觉醒来后,有些恍惚。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表,勉强认出大概是晚上九点半,习惯性地朝余小双望过去,竟发现她正眯着一条细细的缝看着他。
她嘴角轻扬,像在说:
久等啦,逍南。
余小飞接到何宴知打来的电话时,她正边给张希来煮早餐,边怒斥张希来的英语成绩。听完何宴知说的话后,她手一松,勺子掉进锅里,溅出一圈豆奶。
“醒了?小双醒了?!”她愣了愣,本想煽情一把,说出来的话依旧凶恶,“丫睡了五天终于知道醒了!丫一定是猪投胎的,每次都睡那么久!”
余小飞把厨裙扔了,手忙脚乱地把煤气关了,抓过张希来的手就往外跑,“快快快,你小姨醒了,我们去看你小姨!”
张希来眨巴了一下眼睛,含着勺子,“我不用去补英语了?”
“去个屁!放你一天假!”
就在余小飞几乎要飞出去的瞬间,被张希来一把拽住。
他叹气,“妈,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好歹把衣服和鞋换了。”
余小飞这才发现,她穿的还是睡衣和拖鞋。她呆呆地看着自家淡定自若的儿子,没由来地眼圈一红,蹲在地上开始哭。
张希来给她递纸。
余小飞抽抽噎噎,“你小姨这一辈子受了太多苦,你长大后要好好孝敬她。”
张希来哈哈一笑,“我孝敬她谁孝敬你?何叔叔吗?还是你打算再生一个?要生快生吧,三十多岁了,年龄越大越危险。”
她脸一沉,用力在张希来的脚上踩了一脚。“臭小子,年纪小小就知道调侃你娘,长大了还得了!”
“我都初一了,不小了。”
余小飞默默呸了一口,嘟哝道:“嘁,连遗/精都没有过,还不就是个小屁孩?”
他挑眉,“你怎么知道没有?”
“……”
*******
余小双醒来后躺在床上又是大半个月,她身上都是皮外伤,一边抗休克抗感染,一边等结痂脱落就好了,但脚踝上伤得不轻,拍片后显示是粉碎性骨折,换踝关节的手术非常大,前期评估和术前的体质要求也严格,所以目前还在等适合的手术时机。
这次来看望她的人跟上回车祸后差不多,病房里总是熙熙攘攘的,还有记者等着了解林夫人的近况,却都被林爷爷强制拦在医院外头。
余小飞一来就各种吐槽她活该,叫她跑到那么个小地方,干脆死了算了。骂骂咧咧的同时,刀子嘴豆腐心的余小飞还不忘给她嘴里喂粥。就连新婚蜜月期不方便露面的邵准也打电话来问候了,而温礼却一直没有消息。
余小双听林逍南说,在她没醒的时候,温礼天天来的,怎么突然就不见人了?
周天,屋外阳光正好。余小双琢磨了一下,给温礼发了短信,内容简简单单:我醒了,想吃草莓!小礼子给你个机会表现一下!
发送报告很快就来了,可是等了一个小时,都没有回复。
余小双撅起嘴,将手机收好。
绝交!绝交!绝交!
林逍南恰好拎刚买的草莓进来,看见她不高兴的样子,便笑着走过去拍了拍她还贴着纱布的脸,“别皱巴着脸,伤还没好,不怕留褶子?”
她捂着脸喊轻点轻点,一看到袋子里红彤彤的草莓眼睛都亮了,立马过去扒拉,“亲爱的老公我们完全心有灵犀啊!我刚给温礼发短信,暗示他来看我顺便带上草莓,下一秒你就踏着七彩祥云把草莓买来了!”
林逍南眼神里闪过一丝讶然和喜悦,坐到她床边,勾着她的下巴道:“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余小双一怔,才反应过来某个亲昵的称呼被她脱口而出了。她退出他过分靠近的范围,“你不要靠得太近了,我热……”
林逍南笑出声,“医院的暖气太足了,你穿得那么多当然热,要不要把里头的衣服脱了?”说话间,他瞄到她不小心露在外头的肩窝和锁骨,那一片伤处虽然已然痊愈,却还留着淡粉色的疤痕。他不知道她身上的疤痕到底有多少,她也不让他看,一旦他靠近,她就有些抵触。
他眸光一暗,伸手触向她的衣领。
她警惕地避开,见他表情深沉,略无辜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
刚刚他指尖擦过她的脖颈,炽热的温度还遗留在皮肤上,余小双觉得这个信号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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