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深感无语:“尊上大人,您是怎么想起要打造一把这么另类的法器?”
沧澜拍拍他明光锃亮的拔牙钳道:“当年我还是个化神魔者的时候,有一只可恶的化神期老虎精,总是偷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弄到的好吃的。那次把我辛苦从混沌海偷来的珍稀海味吃掉后,我真生气了,就专门为它打造了这把拔牙钳,把它按在地上,将它的老虎牙都给拔了个精光。哈哈,连化神期老虎的牙齿都能更轻松拔除,别说一个弱鸡般的元婴修士的本命法器。”
薛城无语扯嘴角:“那只老虎精是一只母老虎吧?”
沧澜仔细想了想道:“没错,的确是一只母老虎。你怎么知道的?”
薛城脑海中缓缓勾勒出一个在不应该的时间和不应该的人身上发生的不应该的爱情故事。
薛城:“那只母老虎后来死了吧?”
沧澜道:“唔,当然,连牙齿都没有了,肯定是被饿死的,它死的时候,瘦的皮包骨头,毛色无光,啧啧,真可怜!”
要不是打不过,薛城都有打死沧澜的心了:“一只化神期的老虎精能被饿死?尊上大人,您的想象力真丰富!”
沧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哦,几十万年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它当然不是饿死的,别说化神妖修,筑基期就可以辟谷了。那它是怎么死的?好像寿元也没到,难道是有人暗杀它?”他冥思苦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最终将死因归结为一个阴谋,被人暗算了。
薛城叹口气道:“没有人暗杀它,它是愁死的。”这么明显的问题,这只蠢魔想了几十万年都没想明白,不,他根本就没有用心在意地去想过。
没想到还有比她更加迟钝的家伙,薛城为那只相思而死的老虎精悲哀,哀莫大于心死。
沧澜一愣,上下打量薛城:“你怎么知道的?莫非你是当年的大能转世?保留了前世的记忆?”
薛城嗤之以鼻:“可怜的母老虎精,它并不是贪吃才偷吃了你的美食,它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呃……”沧澜不解,“让我注意它什么?一只老虎有什么好注意的?难道它的肉非常好吃?”他的样子似乎要后悔没有尝尝那化神期老虎的肉,“化神期的老虎也算初步有了法身,老虎肉可能还没有腐烂呢,我还记得把它埋在哪里……”
“打住!”薛城再也忍受不了了,“那只母老虎是对你这蠢魔动了凡心,你难道没有一点感觉吗?你还要想去吃它的肉吗?”为了可怜的老虎死后几十万年的法身(僵尸肉)不被挖出来当食材,神经大条、情商极低的薛城第一次提醒别人注意爱情问题。
沧澜显然被薛城的一句话打蒙了,好一会儿才说:“不会吧,一只老虎爱上一只魔……不会的,母老虎应该喜欢公老虎的……再说我从来没有对它好过……”
“所以,现在后悔了、知道错了,想要挽回了,但是伊人已经不再,阴阳相隔,就人鬼情未了也只能了!”薛城有感情地朗诵道。
沧澜抹了一把脸道:“原来被人喜欢是这么一回事!嗯,我觉得还是吃美食的感觉比较美妙。现在,没人拦着了,咱们快回去救你徒弟,然后你欠我的五道菜……对了,还差一个中正之气,或许戴家的那帮小子找到了也难说。”
薛城除了替那位老虎姑娘悲哀,对这位万年的吃货实在没有一点办法。
远处玉家的修士见两位结丹前辈在说话,便不敢来打扰,正远远进行灾后搜救,寻找救治伤员、商量今天的事情如何善后。毕竟处于斗法中心的郁家,已经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了,一片地震灾后现场。
显然无论如何善后,今天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连个筑基修士都没有的小小玉家能够承担的。
一位元婴大修士在他们家门口被两位结丹修士当场击杀。别说小小娄底城,放在整个东华洲,都是足以引起轰动的大事件。
绿衣那里当然也早就关闭了直播,但修士网站却炸了。
直播视频被疯狂转载,一度被人质疑是某个电影公司制作的精彩大片。
修士甲:这特效真不是五毛钱特效!
修士乙:这是哪个电影公司要力捧那位白衣修士?似乎是个新人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人。龙套也想不起来见过。
……
薛城牵挂救徒弟,招呼红衣道:“你要不要留下在家族住一段时间?毕竟你家现在需要灾后重建。”
红衣点点头又摇摇头。
郁家族长头上裹着绷带上前拱手:“前辈,您们怕是暂时走不了。”
薛城道:“人是那个家伙杀的,留下他在这里等着警察,我先回去救人。”说完放出飞梭,一卷红衣,嗖的飞上天空,向着白水城方向疾驰而去。
至于娄底城的禁飞条例,城墙都碎了一大截了,还管什么禁飞啊。何况来的时候要找东西,不想节外生枝,现在两种药材均已到手,当然是以最快的速度遁走了。
望着薛城在天际远去的小黑点,沧澜一屁股坐在广场上,一边打坐恢复灵力,一边等着东华洲的警察来盘查。
玉家深处,一处房屋尽毁的小院中,一位老太太扶着椅子,颤巍巍地站起来道:“这是怎么啦?地震了吗?”
正在收拾瓦砾下的生活用品的红衣的爷爷转过身看到自己站起来,还恢复了智商的老伴儿,激动道:“老婆子,你……你好了?你的病好了!”
老太太低头看自己的身体:“你又倾家荡产给我治病了?别在为我费事儿了,你一把老骨头了,挣点钱不容易……”老太太眼里蓄满相濡以沫的激动泪水。
老头摇摇头:“这次是红衣救了你。”
“红衣?你真老糊涂啊!”老太太气急道,“红衣在戴家为仆,辛苦赚点钱要换成资源用来修炼的,怎么能给我治病?反正我的病只会反复发作,治不好的!”
老头喃喃:“也许这次,是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