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还努力地着月光,有月光能量在流动,这世界就好像静止的一般。
握着方向盘,薛城的心绪更加烦乱。
啪,嗤——
一个不留神,车胎不知轧上了个什么东西,扎破的轮胎,车胎中的气嗤嗤向外放。
薛城慢踩刹车,缓缓停下汽车,打开车门,下车看看车胎情况,听这跑气的动静,肯定需要换备胎了。
她刚刚走到右前侧轱辘,后颈一阵发寒,本能的一凛,侧身一闪。
同一时间空气中暴起呯呯声响,一连串子弹从她刚才站的位置穿过去。
呯呯呯——
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子弹擦着薛城身体而过,汽车玻璃瞬间被打烂,车身许多地方成漏勺。这车是时永铭的,没有防弹效果。
薛城就地打滚,滚到路边青杨树后的道沟里。
只是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穿过了枪林弹雨,但战斗才刚刚开始,还不是庆幸的时候。
她在道沟中也只滚了一圈,立即跃起,几个起落,落在道沟中一人身旁,一脚踹飞他手中的枪,探手捏住这人的脖子,一拧之下,咔嚓,清脆的骨头碎裂声传来,一个刚才还生机勃勃的身体软绵绵地扑向大地母亲。
薛城一阵恶寒,她知道那人死了,自己的手终于沾上血了。杀戒一开,怕是再也收不住手。槐泉景区那次虽然战况激烈,但她都是挡开子弹反弹伤人,没有亲自动手杀人。现在,她的手明明白白拧断一个生命。
没有时间让她伤春悲秋感怀第一次,死亡的威胁重重叠叠压下来。
薛城矮身在道沟中飞奔,让对方无法瞄准,同时寻找对方的藏身所在。
连续解决了四个人,躲过了十几次射击,她的耳朵分辨出几十米内仍然潜伏着不下二十个呼吸声。再远的距离,以她现在的听觉,就听不到了,但他肯定还有人,因为她感觉到狙击手的子弹贴着她的脸颊飞过。
疲于奔命的奔逃中,她感觉到了肉身重重桎梏,她的速度还是不够快,她的感觉不够灵敏,她听到的还是太近,看得还是不够清晰。
噗——子弹陷入肉中发出迟钝的声音,腰间传来尖锐的疼痛,远处的狙击手实在防不胜防。
鲜血湿漉漉地黏住衣服贴在身上,薛城忍着锐疼,跳进一块苗圃中。她很想逃回农场,寻求师父的庇护,但理智告诉她,师父如今的状况自顾不暇,根本不能抽动灵气施展法术,到时候还要保护师父。
现在的局面是,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解决掉这些人,但必须靠自己,谁都帮不了她,这个局,只能靠自己来冲破。
对方显然知道她已经受伤,悉悉索索的人向苗圃包抄而来。
薛城屏住呼吸,以逸待劳。包抄来的人走在前面的几个,呼吸均匀、脚步轻盈,显然是内家功夫的好手。
对方也是下了血本了,一次找来这么多内劲高手,真看得起大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