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再次离家出走的,而且是不回来的那种吧?
燕揽夕抚摸着小灰道:“噢,那不是锅把吗?”
他话音刚落,小白的身影如流星扎向那口锅,速度快得有了血红色残影,那是那丝血煞之气的激发。
小白真怒了,但是结果却没有任何改变,小灰张口,小白变成了锅把,再如何挣扎,也从小灰身上挣不脱。
燕揽夕正抚摸小灰的手,轻轻拂过小白,然后薛城就感觉到自己血脉相连的小灰又多了点相连的感觉,与小白的感觉。
所以,小白上当了,整个炼器还没有结束,等得就是它愤怒一击,然后,它真的成了锅把,或者,薛城细细感应,也不是真正的一体,还是独立的,或者某种意义上又是一体的,反正她目前的世界观理解不了,但是她却通过这种特殊的方式,神奇地拥有了两个本命法器。
燕揽夕修长的手指结束对带把的锅的抚摸,整个炼器过程结束。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薛城总觉得天地颤抖了一下,那种灵魂范围的颤抖。
“给你。”师父的声音好听的灌进薛城耳朵。
她哆嗦着上前,小心地从师父手里捧起带把的锅,感应着小白暴涨的戾气和小灰俏皮的得意忘形。自己这么一个稳重的大妈,怎么会拥有这么两个脾气幼稚的本命法器?
她疑惑的时候,燕揽夕身形一转,身上已经穿戴整齐衣服,很明显,师父瞬间穿衣服的小法术是她在清濛山时候研制的那个。
“师父,您也会这法术?”
“你研究出来,我不小心就学会了。那条鱼怎么处理?要红烧吗?”燕揽夕舔了舔嘴唇。
薛城看了看一半雪白鳞片,一半血肉模糊的肥鱼,内心深深地引以为戒,这就是好色的下场。她赶紧捞出手机给肥鱼拍了张照片,等天亮发给儿子,要严厉地教育儿子,引以为戒,色就是残,残就是色,痛苦莫大于好色!
“师父,它已经很惨了,我看还是饶了它吧。”
燕揽夕走向外面:“一切由你。反正也睡不着了,我们去喝杯茶,顺便看看这口锅现在的烧水能力。”
“好的师父。”薛城赶紧给肥鱼施了几个治愈术,竟然没有丝毫作用,它的身体依然血肉模糊。
燕揽夕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被灵珑火焰灼烧的伤,普通治愈术救不了的,你还是用给小铭治伤的办法给它试试吧。”
薛城精神之耳与肥鱼沟通:“你怎么样,肥鱼?我做出治伤的药还要等会儿。”
肥鱼:“我不行了,先让我进水里,我不能在空气里时间太久了!”
薛城拎起肥鱼到了厨房,找了一个大点的玻璃缸,将它放进去,注满水。水立刻变成血水。
薛城赶紧找出土豆以及当初给时永铭做疗伤留下的材料,制作土豆生机面膜。如今她不但修为境界提高,道心以及对天地的感悟也不能与往日同日而语,土豆生机面膜不只速度提升,品质上也有大的进步,一刻钟后,将肥鱼捞出来,敷上了面膜。
效果超好,肥鱼立刻穿来舒服的意念。
薛城道:“你先躺在这盆里坚持一会儿,等面膜药效吸收得差不多了,我再让你去水里呼吸一会儿,然后接着敷面膜,你的伤比我师弟当初的伤轻多了,用不了几次就可以痊愈。
“多谢了多谢了!”肥鱼第一次向她流露出善意。
薛城如今的心境,救人助人,已经不在乎别人的态度,她重视的是自己的内心感受和体验,所以也不在乎肥鱼是厌恶她还是感激她。
走出厨房,夜色到了最黑暗的时刻,天近黎明。
从麦田吹过来的风糅合着小麦即将成熟的麦香,凉爽清香。
师父坐在小亭子中石凳上吃冰激凌。薛城走过去,将长把的小灰锅从丹田移除悬浮在桌旁,招来蛋蛋,往锅中注入灵珑雨水洗了几次锅后,开始调出青木丹火烧水。
小白不停地释放意念,要小灰放开它,但此刻薛城可不敢让小灰放开小白。此时的小白通体泛着暗红色,显然正在暴虐的气头上,一旦放开它,它离家出走不肯回来是小事,在外面大开杀戒、乱杀无辜就麻烦了。师父说的果然很对,有了血煞之气的小白特别需要调教。
薛城这里没有对小白表态,小灰那边传过意念:“我不要小白走,我会对它很温柔的,我特别温柔地咬着它!”
不理会这俩本命法器吵吵闹闹,薛城问燕揽夕:“师父,为什么要现在突然给弟子打造本命法器,您不是说本命法器需要筹划好材料,准备充分再锻造吗?”
师父以前说过,无论小白还是小灰做本命法器,都要等到遇到更好的材料,准备充分了,再行锻造。所以薛城一直认为锻造本命法器的时间很久远,没想到突然就把它俩一起变成自己本命法器。
燕揽夕舔了舔冰激凌勺子道:“材料可以不断准备,但是我的灵珑火焰恰到好处地能炼器,怕是此生只此一次。我的血脉无时无刻在燃烧出剧烈的灵珑火焰,那种灼热,我都不敢用,只敢全力压制,那条傻鱼意外触发了一缕刚好可以用来炼器的灵珑火焰,若是不利用,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薛城似懂非懂点点头:“师父,您现在没事吧?”
燕揽夕端了端手里的冰激凌杯子微笑道:“还行,只要有你的冰激凌在,一切都还可以控制。”
其实薛城特别想问一句,师父您为什么要裸睡,最终也没开口。
燕揽夕望向遥远的黑暗尽头:“裸睡舒服,灵珑血脉的燃烧,睡眠中,任何有形无形东西的接触,都会让我不自在,都可能让灵珑火焰不可控,你难道没看到,我连床都没睡,是悬空着睡觉吗?”
这个薛城倒是真没注意,她只注意到您让鱼都喷鼻血的身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