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的眼睛一亮,立刻张开嘴巴“啊——”等着投食。
戴晨赶紧将竹签举到老头嘴巴跟前,将第二块肉送进他嘴里。老头迫不及待、吧唧吧唧地咀嚼着,香香的烤肉味伴随着老头儿的吧唧声,引得整个屋子中再次被一轮口水声淹没。
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一串十块的烤肉,老头儿越吃越快,全部下了肚,看着空空的竹签,他有点想要舔竹签的冲动。
但老头儿非常明白,这是自己的大机缘,不敢马虎,立刻坐成标准的五心向天的打坐模式,开始运功吸收炼化那烤肉中的神奇力量。
其实这神奇的力量根本不用他炼化,自行在他身体里融合扩散,将他僵硬地肉身、经脉、丹田、识海柔化解冻。
一个时辰后,老头缓缓收功,睁开眼睛,精光四射,哈哈大笑:“哈哈哈……老夫又捡回了一条命……啊啊啊——”老头正高兴的时候,突然两眼一翻、两腿一蹬,躺在地上,直挺挺地死了。
戴家的子孙们见到老祖吃了烤肉,身体渐渐恢复柔软、气色都恢复起来,一个个心情激动,包括身上的定身术已经失效的红衣戴念。
但是老祖恢复精神没一分钟,都没激动完,立刻躺下猝死了。
一干结丹修士冲上去围住老头儿查看情况,老头儿的呼吸脉搏等生命特征都没有了,立刻进行抢救,抚胸、按压胸口、人工呼吸、掐人中……等凡人手段,治愈术、回气术、醒灵术、回气丹……等修真手段。
戴家一众结丹修士和家里的医药师折腾了好一会儿,戴逸天依然没有一点生命体征。
场面闹哄哄的,薛城喊了几声“大家不要着急,药力正在根除老祖的症结所在”,也没人理她,所索性不喊了,用魔眼专心观察戴逸天身体内的状况。
“老祖西归了!”胖子结丹修士放弃了治疗,颓废地跪坐在地上,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紧接着,跪爬了一地的修士,痛苦流涕。
不甘心的红衣戴念又给老祖施了多个治愈抢救的法术后,终于放弃了,但她没有跪下痛哭,而是转身怒向薛城:“贱人,你杀死了我祖爷爷!”同时一个捆缚术将薛城捆了个结实。
结丹修士的捆缚术下,薛城连眼珠子都没法转一下,直挺挺的立在原地。
戴念走下台阶,冲着薛城一步步恶狠狠地道:“去死,给我爷爷陪葬!”扬手一把气势凌厉的火刀斩向薛城。
一直不相信师父会失手、祖爷爷会死、呆愣在原地的戴晨猛然反应过来,嗖的挡在薛城前面,但是他一个筑基修士如何是家族战力最强的结丹修士的对手?那火刀直接……嗯,被旁边的沧澜魔尊轻描淡写的挥了挥白色衣袖,化解消散。
不过火刀炙热的气流还是给戴晨英俊的脸庞留下了一道火烧的痕迹,正在左脸颊,一寸多长,两厘米宽,毁容了!
屋子里顿时弥漫一股脸皮和肌肉烧焦的味道。
戴念看到侄孙子脸受伤,心中一阵心疼,但转念一想,这家伙与那贱人合伙害死爷爷,这个伤疤算是给他点教训,是以怒向戴晨:“让开,我要杀了这贱人!”
戴晨张开双臂挡在薛城前边不动道:“你不能杀我师父,这件事……不怪师父,我让师父给祖爷爷做吃的,错也是我错了,要陪葬,让我给祖爷爷陪葬!”
当初在倒马村小店的时候,戴晨为了素不相识的精灵,以炼气六层的修为阻拦炼气大圆满的闫旭娇,为了小店的排队秩序,硬干两个筑基修士,所以,这家伙的骨子里没有权势和修为,只有正义和师父。
戴念冷哼:“你以为你是个天才就能以筑基稳固期的修为挡住本君吗?”说话间,一个风控术,将戴晨甩出了戴逸天宏大的练功房,“戴家律堂,把戴晨关押起来!”她一边甩出戴晨,一边给戴家的律堂下达了命令。
立刻有几个爬在地上痛哭祖爷爷仙逝的筑基期戴家律堂弟子出去抓捕关押戴晨了。紧接着外面就传来斗法打斗的声音,戴晨当然要拼死进来护住师父。
当事人薛城被戴念的捆缚术困住肉身和经脉灵力,无法动弹,她正在运转灵珑图功法,从内至外炼化戴念的捆缚术能量。
虽然有效,但毕竟是结丹中期的法术,她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炼化解除捆缚术。
戴念走到薛城面前,一把拎起她的前襟,将她从地上拎起来道:“看在爷爷刚刚坐化,在爷爷的屋子里,我先不杀你,免得你脏血污了爷爷的房子。来人,把这贱人关押起来,等爷爷下葬的时候,我要将她千刀万剐,用她的血给爷爷祭坟!”
说着一用力,将薛城丢出去老远。
薛城此时若是能说话,定然会说,难道你不怕我的血污了你爷爷的坟头吗?真是一个前后矛盾的女人。
立刻有两个弟子上前,将薛城拎着出了房间。
至于沧澜,他可是个老魔头,精着呢,只要威胁不到薛城的生命健康安全,他巴不得戴家狠狠得罪薛城,得罪的越狠,等那个老小子活过来,薛城越对戴家有气儿,气儿越大,自然是再也不肯给戴家人做任何好吃的了,那就可以只给自己做好吃的,这样的美食大厨子,魔尊大人表示,他愿意养她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所以薛城被拎起来向外走时,沧澜迈着飘逸的步子,跟着往外走。
戴念望着他的背影恨恨道:“你,我命令你,立刻离开戴家,本君下葬了爷爷,守满孝期,定然去与你决一雌雄!”
沧澜头都不回,语气依然彬彬有礼:“本尊从不与蠢人比试,更加懒得与蠢女人比试,而且,不用比,本尊也是雄的,你当然是雌的。”
“你……”戴念气得要吐血,但祖爷爷新死,不宜动手杀人,否则她现在就会追上去宰了这家伙。
被拎着往外走的薛城心道,这家伙不但是个魔,还是个毒舌魔!
走出房间,沧澜魔尊身形一晃,消失不见,化作一根草棍儿,扎在薛城的头发里。
薛城:滚粗,本大妈又不卖,往我头上插草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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