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的钥匙。
似乎,连开门的力气,也没有了。
那个当初拿到挂着猪爸爸玩偶钥匙,跟她开着玩笑说,‘你是要跟我一起生猪宝宝吗’的男人,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
如今剩下她一个人。
生活再艰难,不都得继续下去吗?
她迅速地开了门,进门,烧水,煮粥。
喝了一大碗烫烫的姜汤,等粥的时候,又想起了陆修远。
他曾无数次的出现在这间厨房里,为她煮面煮粥做饭。
宋薇坐在高脚凳上,趴在厨台上,不愿自己那么懦弱,可她控制不住。
说好的,天亮了,就要有一个崭新的自己的。
为什么还是要哭?
宋薇,你可不可以争点气。
被人抛弃了,就一定要哭吗?
那个坚强的你,去哪里了?
锅里的粥,噗噗地往外冒。
宋薇起身,关小了火。
她拿着勺子,一下又一下地搅动着锅里的粥。
粥的香气扑面而来。
她想,吃一碗粥,就会好起来的。
至少现在,没有像是九年多前差点被袁春花卖肾,然后逃出来,一个人身无分文地走在大街上,连买碗面的钱也没有。
嗯。
现在已经很好了。
她有存款,还有这套可以帮她遮风挡雨,可以让她累了就回来睡一觉的小公寓。
已经很好了。
已经,很好了……
她擦干了泪,舀了一碗粥,配着冰箱里的涪陵榨菜,吃了起来。
粥真的很香。
榨菜也又脆又爽口。
可是,入鲠在喉。
她把粥和榨菜咽下去,望了望窗外,冬天的阳光穿透了玻璃,有水晶般的光芒在眼前闪烁。
今天的阳光,真明媚。
而明媚的阳光里,必须有一个崭新的自己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薇薇,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必须靠自己。
站起来,加油!
-
第二天,宋薇把景丽公寓里,陆修远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在了两个行李箱里,每一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她知道,陆修远喜欢整洁。
所以,他的衣服,被她叠得像是刚从商场里买回来的一样。
还有他的几条泪裤,也是叠得整整齐齐。
下午,她就把这两个行李箱,放进了那辆卡宴车后备箱,然后开车去了太湖天城。
B市的浓冬,特别的冷。
有阳光。
但是阳光也是冰凉的。
宋薇特地开了车窗,让冷冷的风吹打在自己的脸颊上。
那么冷的风,像是刀子一样割在了脸上。
可她连口罩也没有带。
今天出门前,她也没有化妆。
尤其是下巴处和额头处,那里做过植皮手术,刚刚愈合没几个月,吹着风时,痛极了。
但她依然没有关车窗。
因为她知道,自己开着开着车,就要发呆。
怕一发呆,就失了神,会出车祸。
只有在吹着这阵刺骨的寒风时,才能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到了太湖天城时,陆修远没有在。
按理说,她可以直接把东西放下就走的,但是她决定等一等陆修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