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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办?”仇如血皱眉道:“他们随时都要冲进来,如果卢大人亲自出面,或许他们还能冷静下来,可是真要等他们自己冲进来,头脑一发热……!”
卢浩生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当然知道,兵士一旦头脑发热,那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毫无顾忌,简直就像土匪一样,他们可不和你讲什么道理,更不会顾及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离开这里……!”卢浩生禁不住脱口而出。
仇如血似乎没听见,问道:“卢大人,你说什么?”
卢浩生神情凝重,低声道:“这里不能待下去了,仇……仇大侠,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仇如血皱眉道:“卢大人,你是北山总督,昨天抵达,今天才刚刚上任……这时候离开,又能往哪里去?而且你是北山群官之首,你若是不在,只怕这里的局面会更加的混乱……!”
“这些人都是肖焕章的余党。”卢浩生沉声道:“他们心存叛逆,知道本督是齐王殿下所派,所以故意联手对付本督,乱党贼心不死,本督不能留在这边。”
仇如血“哦”了一声,只是问道:“卢大人,你可要三思,当真要离开?咱们到北山才一天,你是北山总督,这屁股还没坐热,便即回去,可如何向齐王交代?”
“仇老大,大门已经被撞松开。”又有护卫飞奔来报,“撑不了多久,他们就要闯进来了。”
卢浩生肃然道:“叛党作乱,让大家集中起来,他们是否堵住了前后门?那侧面的院墙后面,可有他们的人?”
“暂时倒没有看到,他们都集中在前后门。”
卢浩生再不犹豫,“仇大侠,咱们趁他们围住围墙之前,从侧墙翻出去,赶紧离开这里……!”一边说,一边迅速除去自己身上的官袍,“这里不能待了,本督要回朔泉,向王爷禀报,要派兵前来征讨这帮派贼。”急匆匆扯了一件衣裳套在外面,急切道:“咱们快走。”
仇如血见卢浩生下定决心,也不犹豫,当下吩咐众护卫不必理会大门,集中起来,也顾不得马匹,护卫着卢浩生从侧墙翻出,那帮兵士倒真没有在围墙之下安排人,翻过围墙,众人钻进一条小巷子,急匆匆离开北山驿馆。
北山混乱不堪,西关却已经是秩序井然,楚欢这几日一面与兵部司的官员们进行西关的军事改革,另外也是督促西关的借粮转租事宜。
实际上魏无忌还在的时候,西关的借粮转租事宜就已经制定了详细的施行反感,所以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一切都算是井然有序,西关各州府县大批的粮食都被租到百姓的手中,按照人头土地进行合理的分配。
楚欢自然要派人监督地方官员,避免有人贪墨粮种,却也颁布了法令,租到粮食的百姓,必须按照所呈报的数目,将粮种耕种到地里,如果有百姓收藏粮食甚至是私下将粮食作他用,也都将受到严厉的惩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楚欢施行均田令的目的,就是让西关境内的荒地都能够种上粮食,但是也并非所有的百姓都按照政令做事,有些百姓万一得了粮种,却没有长远目光,将粮食自己私下挪用,并不种在田地里,那对均田令显然是巨大的破坏。
不但要监督官员,还要监督百姓。
西关一派热火朝天,上上下下都是忙成一团,楚欢当然也不可能在总督府内坐着,虽然西关各司衙门的官员各司其职,楚欢倒也不必太过操心,却还是抽出时间,走出朔泉,往西关各地视察耕种的情况,军事方面的改革,楚欢和兵部司官员制定出方案,具体操作自然是由裴绩等人来实施。
夕阳之下,一块田埂上,楚欢一身便衣,挽着裤腿,衣袖撸起,身边则是围着一群人,固然有耕种田地的百姓,也有随同出行的护卫以及官员,亦有当地的地方官和保长甲长一群人,人群之中,放着一架极为古怪的耕具,四下里众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
“来,大家可以先拿地里去试一试。”楚欢含笑道:“比较仓促,还需要改进,不过应该是这个样子了,使用起来,应该比你们现在所用的直犁要方便许多。”
众人都是奇怪,一名老农忍不住问道:“总督大人,这犁身是弯曲的,和咱们用的都不相同,不知是传自哪里,可有什么名字?”
楚欢笑道:“这些时日,我瞧你们都是用直犁耕种,耗费人力畜力,而且转换方向也是十分的困难,所以胡乱想出这样一件东西,对直犁进行了一些改动,不算是太成熟,如果这个确实比之前的直犁好用,咱们再多加改善,尽量制造出更为方便的耕犁,不但可以节省力气,也可以让耕地变的更有效率……唔,我叫它曲辕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