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哦?”
“卢浩生是京官,京官与地方官完全不同,他没有经过地方的历练,而且在西北毫无根基,想要轻易稳住北山,几无可能。”楚欢叹道:“但是王爷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我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如今他到北山没能支撑三天,就狼狈而归,据我所知,他在北山那边已经向众人宣布,他是王爷派去的官员,王爷试想,卢大人毫无治理地方的才干,王爷却派出这样的官员,西北上下官员心里会怎样想?”
齐王皱起眉头,楚欢轻声道:“恕我直言,对他们而言,不会说卢大人有多无能,只会说王爷识人不明……这对王爷的声誉,当然是大大的损伤,所以只能说卢大人是盗名冒充,如此一来,所有人便都知道卢大人并不是王爷所派,王爷的声誉也就得保,威望也不会受损。”
“原来如此。”齐王明白过来,“楚欢,你是说,你惩处卢长史,是为了保护本王的名誉?”
“不管别人怎样说,我必然是要尽心保护王爷。”楚欢凝视齐王,“王爷,卢大人说我图谋不轨,想做西北王,不知王爷心里如何想?”
齐王忙道:“他是胡说八道,别人不知道你,难道本王不知?你对本王忠心,本王心里很清楚。”
楚欢微微一笑,凝视齐王,道:“王爷,我始终将你当成朋友,正如您一直将我视作朋友,从前是朋友,现在也是,以后依然是。”
齐王立刻道:“是,你是……你是本王最好的朋友。”
楚欢并没有在王府滞留太久,告辞下去之后,齐王府内一片冷清,齐王自楚欢离开后,坐在位子上,一直没有动弹,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门外的一片漆黑。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王猛然间抓起案上的茶杯,狠狠砸了下去,茶杯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响声,门外孙德胜急忙跑进来,见此情状,急忙道:“王爷,您……!”上前跪下,“您要保重身体啊。”
齐王双目已然盯着门外,似乎在自语,“保护本王的声誉?当本王是白痴吗?为何要将卢浩生下狱?楚欢,你……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侧门处,一身素装的凌霜本已经闻声赶过来,看到孙德胜率先进厅,便没有进来,转身要走,听到齐王自言自语,禁不住回过头,远远望着齐王的身影,她柳眉微蹙,美丽的眼眸子里,却满是担忧之色。
楚欢离开王府,本来准备直接回总督府,可是到了一处街口,忽然停下,往街巷内望去,犹豫了一下,终是吩咐手下人暂时回府,自己单独转一转,祁宏本要跟随,楚欢却也令他先回去,祁宏不敢抗命,只能让人先回去,楚欢虽然让他带人回府,他却是担心楚欢安全,并没有离开,带着两个人,远远跟着楚欢。
楚欢看起来心事重重,直接拐进了街巷之内,这条街巷颇有些冷清,祁宏远远跟着,走了一段路,才见到楚欢在一间屋前停下,将马拴在屋前,上前敲了敲门,并不见人开门,随即见到楚欢绕到屋边狭窄的小胡同里,钻进胡同之内。
楚欢停留的地方,乃是西风馆,他已经许久不曾到这里,这里本是玉红妆经营的小饭馆,黄如虎被夜叉王所杀之后,这间饭馆便显得愈加冷清,门头上的匾额已经十分陈旧,楚欢透过门缝,借着天山的月光,依稀看到屋内的桌椅都拉拢在一起,饭馆竟似乎没有经营。
他心下有些吃惊,也不知道玉红妆是否已经离去,他对饭馆的结构颇为了解,知道除了这前面的饭堂,后面还有院子,穿进窄巷子里,翻墙进到院内,四下里一片幽静,记得玉红妆的住房就在院内,轻步走过去,见到那屋里竟然点着灯火,心下这才稍安,凑到窗边,往里面瞧了瞧,只见屋内的桌上放着一盏孤灯,除此之外,桌上竟然有四五只酒壶,东倒西歪,玉红妆一袭粉色衣裳,此时却是坐在桌边,上半身伏在桌案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沉睡。
楚欢微皱眉头,过去推门,屋门竟然没有关上,他进到屋内,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味弥漫在屋内,脚下却到处都是酒坛子,东倒西歪,竟似乎都已经被喝光,心里吃惊,暗想难道这些酒都被玉红妆所饮,到了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却并无动静,皱眉推门而入,这屋里又是一种浓郁的酒味飘散出来,楚欢进到屋里,抬手在鼻端扇了扇,禁不住自语道:“怎地变成了一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