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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而言,河西总督的职位与国公爵位相比,显然是要暗淡许多。
薛怀安神色看起来并不也是很好,站在门前,盯着那匾额看了半晌,一直没有移开眼睛,忽听得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门内传出来,便听到冯元破热情的声音道:“是薛部堂到了吗?”声音随即变的冷厉起来:“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薛部堂到了,还需要通禀?薛部堂乃是帝国重臣,也是本督极为敬重的前辈,该当引着部堂大人入府才是,你们都记住了,下次部堂大人前来,不必通禀,直接带部堂大人入府……!”话声之中,一身便装的冯元破已经出了府来,到得薛怀安面前,拱手行礼,自责道:“部堂大人,手下人不懂事,怠慢部堂大人,失礼失礼,部堂大人切莫怪责!”
薛怀安也不废话,道:“忠国公,今日找你,乃是有事情商量,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冯元破笑着拉着薛怀安的手臂,“部堂大人,先进府再说,您如有事,只需要派人过来说一声,我赶往仙宫便是,何劳您亲自跑一趟!”
“忠国公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反正我也是闲着无事,亲自过来,也就不会耽搁忠国公的时间了。”薛怀安淡淡笑道。
冯元破大笑道:“岂敢岂敢!”拉着薛怀安进了府,到雅厅之内落座,早有人送上茶水和点心,薛怀安开门见山问道:“忠国公,不知祭天诞礼准备的如何了?”
冯元破笑道:“我知道薛部堂此来,定然是为了此事,部堂大人请放心,距离祭天诞礼还有数日,一切都井然有序,绝不会误了事情。”
“孔雀台是否已经抵达?”
“今日刚刚抵达。”冯元破含笑端起茶杯,“部堂大人,请用茶!”
薛怀安端起茶杯,却并没有立刻饮茶,道:“忠国公上次向我询问,该请何样的舞姬,我推荐了几个,忠国公最后选定孔雀台的金陵雀,只是我还有些担心……!”
冯元破眉毛微挑,问道:“部堂大人有何担心?”
薛怀安皱眉道:“这金陵雀的舞技倒是无可挑剔,只是……!”犹豫了一下,才道:“金陵雀当年在皇后娘娘的诞礼上,献过舞姬,而且得到圣上和皇后娘娘的嘉奖,按理来说,由她来表演舞技,本是最佳人选,只是这金陵雀当年能够入宫,是因为黄矩的举荐……黄矩一族大逆不道,图谋造反,已经被满门抄斩,这金陵雀与黄矩关系不浅,而且在京城的时候,一直得到黄矩的关照……!”
冯元破道:“部堂大人是担心金陵雀与黄矩有牵连?”
薛怀安叹道:“虽然是小小舞姬,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圣上的祭天诞礼,毕竟不是小事,到时候如果圣上瞧见金陵雀出现,未必不会想到黄矩,圣上对黄矩深恶痛绝,不知到时候圣上见到金陵雀,会不会因此而震怒?”
“应该不会。”冯元破道:“圣上心怀宽广,正如部堂大人所言,金陵雀只是小小舞姬,就算当年得到黄矩的关照,但她毕竟与谋反之事毫无干系,而且当年圣上也是褒奖过她,那么圣上对她的舞姬自然是十分欣赏,再加上这么多年过去,金陵雀的舞姬定然更甚从前,金陵雀此番前来,乃是为圣上献技,圣上自然清楚这一点,那也必然不会因为小小舞姬与黄矩从前有些牵扯,便会雷霆之怒。”
薛怀安微微颔首。
“部堂大人心细如发,能想到这一点,自然是想让祭天诞礼隆重周密。”冯元破含笑道:“各项程序,这边都已经准备妥当,不会有丝毫差错,部堂大人尽管放心就是,如果真要出现岔子,一切就唯我是问,绝不会牵连到部堂大人。”
薛怀安摆手道:“并非这个意思。”顿了顿,才道:“是了,震寇风的人是否已经到了?”
冯元破微皱眉头道:“部堂大人,其实震寇风所表演的横边乐并不是很难,不似金陵雀,孔雀流云举世无双,除了金陵雀,无人可以演绎,而横边乐这种兵乐,河西也能找到这样的乐坊。”
“忠国公有所不知,其实圣上立国之后,最喜欢的就是兵乐。”薛怀安解释道:“宫中也有兵乐团,可是圣上曾说过,真正的横边乐,不是宫中的乐团能够演绎出来,只因乐团久居宫中,反倒没有了那种铿锵气势,后来我们礼部四处找寻,倒是震寇风的横边乐深得圣上喜欢,我们也曾上奏可以将震寇风编入宫乐,只是圣上唯恐震寇风入宫之后,那种气势会被洗脱,所以并未招入宫中,一旦圣上兴致来了,便会召震寇风入宫表演……河西的乐团能够表演横边乐,我自然是知道,只是这种事情,用熟不用生,圣上一直喜欢震寇风,将震寇风召来,即使不会让圣上满意,也绝不会让圣上失望,忠国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