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名堂乃是一道总督,手中有钱有粮,还有数万兵马,而且他本身就是太子党的人,定唔自然对他十分器重。”顾良辰道。
楚欢点头道:“不错,在定武眼中,可以为他所用的,他自然是大加器重,可是一旦利用价值消失呢?”
“利用价值消失?”顾良辰皱眉道:“大王,你是说乔名堂在定武眼中已经没有什么用?”
楚欢道:“倒也不是这样说。可是乔名堂经过上次一战,数万西山军几乎是全军覆没,而且连矿藏丰富的通州也被我们拿下来,你觉得定武心里会怎样想?”
裴绩却已经笑道:“倒也不用知道丁武心中如何想,重要的是乔名堂会以为定武会怎样想。”
顾良辰顿时有些迷糊,裴绩含笑道:“丢城失地,兵马溃败,乔名堂逃回云山之后,如果不出意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定武将会如何处置他。”
“如此大败,按照常理,就算乔名堂找出替罪羊,也是难辞其咎,就算保住性命,但是削官降级必不可少。”裴绩道:“秦国自立国至今,律法就十分严酷,特别是军法,灜元以武立国,所以在军法制定下,就更是森然。虽然并非不能打败仗,可是像乔名堂这样一战便几乎断送西山所有兵马,那就是犯下了大罪,灜元若不死,定是从严治罪。”
楚欢点头道:“大将军所言正是,所以乔名堂回到云山之后,一定是在想办法如何让自己躲过这一劫。可是据我对乔名堂的了解,此人并非一个只看眼前之人,他倒也算得上目光长远,就算目下定武不会对他治罪,乔名堂心里也不会踏实。”
裴绩笑道:“至少上次一战过后,乔名堂在定武眼中,定是一个不善统兵之人。如果换作从前,天下太平,乔名堂治理一方有些才干,或许还能为其所用,但是如今乃是战火纷飞之时,一个不会打仗的总督,自然会让定武失去兴趣。”
“这一点,以乔名堂之精明,自然不会不明白。”楚欢笑道:“所以定武就算没有任何动作,乔名堂也会担心定武会秋后算账,他现在是惊弓之鸟,一旦河西那边稍有动作,乔名堂就会感觉大难临头。”
顾良辰明白过来,却还是疑惑道:“大王,如果是这样,乔名堂对河西如此畏惧,就更应该给援兵提供粮草......!”
“顾将军,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楚欢摸着下巴道:“乔名堂身处如此境况,想的要比我们复杂得多.....,是否乔名堂真的不提供粮草,我们现在也只是在这里猜测,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咱们拖一拖,恐怕云山那边就会自乱阵脚。”向裴绩道:“大将军,昨天来不及,金陵那边......!”
裴绩道:“是了,徐昶已经答应与我们结盟?”
楚欢看了顾良辰一眼,顾良辰道:“大将军来到大营,末将还没来得及说。”
楚欢笑道:“大将军,看来你还不知道,徐昶已经答应向我们提供二十五万石粮食,其中五万石算是赞助,剩下二十万石,我让西门毅打了借条。”
裴绩一怔,随即捻须笑道:“徐昶送粮,要么是别有居心,要么是无可奈何,不知道他又是哪一种?”裴绩素来喜怒不形于色,不过此时脸上却也是显出欢愉之色。
“大将军料事如神。”楚欢哈哈笑道:“两者兼而有之。”
裴绩先是微眯眼睛,随即眉头舒展,笑道:“莫非天门道要攻打金陵了?”
楚欢赞叹道:“大将军果然是一语中的,不错,不出意外的话,天门道接下来便是要往金陵用兵了。”
“天门道数十万之众,不事生产,坐吃山空,我早料到他们迟早会因为粮草问题而出现混乱。”裴绩笑道:“金陵仓是目下存粮最富庶之所,各方势力的目光都集中在金陵仓,徐昶坐拥金陵仓是他的优势不假,可正因如此,反倒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捻须道:“这二十五万石粮食,自然是为了保证后顾无忧而付出的代价。”摇摇头,道:“恐怕不止如此,二十五万石粮食,不是小数目,他应该还有其他的条件。”
“大将军觉得他还有什么条件?”楚欢含笑问道。
裴绩微一沉吟,才笑道:“莫非他要让我们对云山发起攻势?”
楚欢哈哈笑道:“一切都在大将军的预料之中。”
“我们如果按兵不动,徐昶心里自然不会踏实。”裴绩道:“乱世之中的盟约,一转眼就可能被撕毁,只有我们卷入战事,被拖入其中,无暇分身,徐昶才会心里踏实,否则这样一批数目庞大的粮草,他是绝不会轻易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