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队骑兵已经靠近过来,周庭勒住马,停在大街当中,却听得对面有人已经厉声喝道:“闪开!”
周庭一怔,皱起眉头,朗声道:“北勇侯!”
冯破虏骑马渐近,似乎也认出了周庭,放慢马速,上前来,看清楚周庭,脸上显出惊讶之色,奇道:“长陵侯?你.....你怎么来了?”
周庭拱手道:“奉圣上旨意,特来相助北勇侯守城,北勇侯,你这匆匆忙忙,是要去哪里?”
对方明显不知道自己要来,自然也不可能是来迎接自己。
“长陵侯,恕我现在不能多言,回头再行赔罪。”也不多言,一抖马缰绳,领着手下一群人飞马而去。
周庭皱起眉头,瞧这阵势,明显是发生了紧急事务,心下一凛,暗想难道是楚欢的兵马已经打过来了,也不犹豫,调转马头,虽在冯破虏身后追了上去。
冯破虏也不管周庭跟在后面,一路飞马如电,从城南出门,而后一路向南。
周庭的马术终究比不上弓马娴熟的冯破虏,出城之后,距离渐渐离开,好在云山府城南地势空旷,虽然拉开距离,倒也能远远瞧见冯破虏一行人背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行出好几十里地,周庭远远望见前方大地之上黑压压一片,旌旗招展,心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里便是驻军之地。
周庭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暗想冯破虏心急火燎赶到军营,必然事与军事有关,看来自己猜测的并不错,南边占据通州的楚欢很有可能已经出兵来袭。
他心下焦急,方才入城,已经看出城中虽然尚有守军,但是兵力薄弱,毫无疑问,冯破虏并没有将麾下兵马调入城内,而是布阵在云山府城以南。
当务之急,就算楚欢兵马袭来,却也是要赶紧让冯破虏将所有兵马撤回云山府,紧闭城门,全力守城。
冯破虏到了营地,直接骑马进了营地之内,周庭率领随从上前,却早有一群兵士上前拦阻,这群兵士却都是光着脑袋,头皮锃亮,却都是夷蛮兵士,周庭扫了一眼,知道这是夷蛮其中一部的驻营,皱眉之时,旁边早有一名随从厉声呵斥,那几名夷蛮兵显然听不懂中原话,打量周庭一番,见到周庭长袍冠帽,犹豫了一下,一人指了指周庭,又冲营内指了指,随即指了指一众随从,摆了摆手。
他这手势,众人自然是瞬间明白,显然是让周庭一人进入军营,其他人不可进入。
周庭此时却只想着立刻赶上冯破虏,让他赶紧调兵回城,也顾不得与这帮夷蛮兵计较,回头道:“你们就在外面等候。”一抖马缰绳,飞马入营。
他进到营内,倒是远远瞧见冯破虏的声音,拍马赶过去,见到冯破虏已经在一处大帐之前下马来,周挺尚未赶上,冯破虏已经冲进了那大帐之中。
周庭催马过去,也在大帐前勒住马,扫了一眼跟随冯破虏而来的那群人,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何事?是否西北军袭来?”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不说话,便在此时,却见到帐门掀开,冯破虏却已经出来,只是一手拎着马鞭,另一手拽着一人衣裳将他从帐内拖出。
出了大帐,冯破虏用力一掼,将那人摔倒在地,周庭见那人一身夷蛮将领装扮,光着脑袋,还没看清那人模样,冯破虏已经扬起马鞭,对着那人没头没脑地抽了下去,而脸上则满是愤怒之色。
此时大帐四周,不少夷蛮兵围拢过来,瞧着冯破虏抽打那人,都是显出诧异之色,更有一些夷蛮兵显出恼怒之色来。
周庭已经翻身下马,急忙上前去,拉住冯破虏手臂,劝道:“北勇侯息怒,这到底是发生何事,北勇侯要如此动怒?”
冯破虏这才停了手,也没有回答周庭,只是冷声问道:“术兀台人在哪里?”
那人已经爬起身来,他是皮毛衣甲,不少地方被抽裂,脖子和脸上更是有几道鞭痕,脸上带着一丝怒色,但显然对冯破虏还是十分忌惮,抬手冲着不远处另一只帐篷指了指,冯破虏冷冷道:“带本将过去。”
那人这才在前领路,冯破虏跟在身后,周庭一时间也没有弄清楚究竟是何事,跟在了后面,不过他却也知道,这被抽打的夷蛮人,明显是夷蛮大将,冯破虏挡着这么多人的面,用马鞭抽打此人,却是没有给这人留下一点颜面,只觉得冯破虏太过横蛮。
对于夷蛮人,周庭也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他却清楚,如今要想抵挡住西北军,恰恰需要依靠这些能征善战的夷蛮兵。
如果这时候让夷蛮人心存忌恨,对这场战事并无什么好处。
寻思间,已经到了那处帐篷前,那夷蛮将领看了冯破虏一眼,冯破虏冷冷道:“掀开!”
夷蛮将领掀开帐门,冯破虏率先进去,周庭犹豫一下,也跟了进去,那夷蛮将领则是跟在后面,握住双拳,进入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