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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也有,只是没有身上浓密。主要是他从不洗脸,头发又耷拉在脸上,所以看不清。今天你吩咐给他绞头发,吴妈开始还当是头发,后来又说他长连鬓胡了……”
“那真不是胡子吗?”芷子也在竭力回忆着,救人的时候她还真没留心这一切,至于平时,那更不用说了,只要男人哪怕吴福的脸,她也几乎不用正眼去瞅。
“我看不像……”
“照您这么说,吴妈不会不知道吧?听馨儿说,他跟谁也合不来,一有空就猫在她的身边……”
“这难说,吴妈应该不敢欺瞒。一般人都没见过那种兽孩,只怕她根本想不到……”
“要不是今天给他疗伤,恐怕连我们都蒙在鼓里呢。”芷子稍微想了想,又说。“对了,娘,您说的兽孩,到底是在哪一本书里?芷子也想找来看一看……”
“这我倒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老太太竭力回忆着,最后还是失望地摇摇头。
芷子又问:“那这……他是从哪儿来的?”
老太太摇头:“那我也不知道……”
芷子摆手,斟字酌句:“我是说兽孩,他是人生的,还是……”
老太太这才恍然,想着说:“说是人家的弃婴,叫野兽叼了去,最后抚养成人……”
“哇!”芷子大为惊奇,不由得叫了一声。“兽类也有善良之辈,真是不可思议……”
“嘿嘿,要不然禽兽不如一语,不也就没了出处?”
“那兽孩长大了会不会也跟野兽一样?”
“不知是书上语焉不详,还是……反正我是记不得了……”
“如果木子真是一个兽孩,那咱们该怎么办?”
“我正是要找你商量这件事……”
“要说也是,他来咱家也两年了,就没听他说过一句囫囵话。用馨儿的话说,除了吃,就是睡,放个牛还得别人带看着。都说要不是管家他们稀罕……,对了,娘,您不知听没听馨儿说过,他特喜欢仰瘫在吴妈身边让她捋肚皮?”
“叫馨儿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像狗啊猫的了。”老太太一听笑了,点着头说。“唉——,乍一听真像志怪,对了,志怪,不会是《山海经》上的吧?”
“那就更不靠谱了,太史公都说它荒诞无稽,看与不看倒也没什么差别了……”芷子虽说没有读过《山海经》,但是读过司马迁的《大宛列传》等篇。
“可要真是兽孩,我却有一份担心……”老夫人微微蹙眉,像是十分担忧。
“您说,娘!”
芷子拉过一个蒲团,趴在老夫人膝上,这是她在老夫人面前最喜欢的姿势。
“就现在看来,此子跟野兽实在没多大的分别,只怕日后长大更不好管束。单就今天惹祸,全无人性可言。只怕有朝一日兽性大发,与咱家有百害而无一利……”
“要说也是,馨儿说看他的眼睛就不知不觉会害怕……”
“如此来路不明,莫非真跟着野兽长大?”老夫人沉吟着说,一会儿又是点头,一会儿又是摇头。“若真跟着野兽长大,那就不能以人伦常理而言……”
“或许馨儿怕的就是这个,老说不敢看他的眼睛……”
“要不我过会儿再去看看……”
“那总不能杀了他?”
“傻孩子,毕竟也是一条性命……”
“我说也是,那把他撵走?”
要说最后覃府到底有没有把那个半人半兽的木子撵走,且听后书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