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门口。
汪清海回了廷安侯府,径直去了汪清淮的书房。
汪清淮正和顾玉在一起说话。
上次顾玉向他借银子,侍他的银子凑齐了,顾玉又说宋墨在广东的铺子有笔数额不菲的进项,暂时不缺银子了。
钱虽然没有借出去,但汪清淮为人仗仪,办事果断,有魄力,却给顾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对汪清淮渐渐少了几分敷衍,多了几分亲近。
他这次来找汪清淮,是知道汪渊靠在江南贩丝赚了大钱,想约了汪清淮做丝绸生意。
顾玉京都小霸王的名声谁人知,谁人不晓。
他这两年虽然不怎么欺行霸市了,可京都三教九流谁不敢给这位公子面子?
汪清海没有隐瞒,当着顾玉就把魏廷瑜被打了黑棍的事告诉了汪清淮,并向哥哥求助:“······你派两个人帮我查查是怎么一回事呗?”
汪清淮直皱眉。
敢打济宁侯黑棍,对方十之八九也不是什么善茬!
顾玉却来了兴趣道:“这件事你求你哥有什么用?你求我啊?”
汪清海没想到顾玉这么好说话,大喜过望,连连给顾玉作揖道谢。
顾玉拉了汪清海就走。
汪清淮头大如斗。
这位爷没事都能找出事来,何况这次有凭有据地帮魏廷瑜出头。
他忙汪清海:“不要勉强!有些事还是问清楚了的好。”暗示弟弟不要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
汪清海颔首,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顾玉拉走了。
打了人的纪咏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屋里,洗漱了一番习惯性地看了几页书,按平日的生活习惯,就应该睡觉了,他明天一早还要去衙门当差。可不知道为什么,喜悦却如沙漏般的慢慢流走,心就像被挖空了似的,空荡荡的,没有个着急哪里还有半点的睡意。
“纪见明,我今生绝不会嫁给夺人妻室之人。”
“从今天开始,我的事都不用你管!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窦昭那冰冷的面孔又浮现在他的脑海。
他真的做错了吗?
君子善谋,小人善意。
天竞物择,适者生存。
这又有什么错?
或者,窦昭是因为心里还惦记着魏廷瑜,所以要为他抱不平?
纪咏辗转反侧,像前几日一样,夜不能寐。
自认识窦昭之后发生的事,一幕幕像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海里兜兜转转……昏黄的灯光给宋墨镀上了一层金箔。
他放下笔,问陈核:“四小姐要见我?”
世子爷和窦家四小姐订了亲!
从此以后,窦家四小姐就是自己的主母了!
陈核自听到这个消息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云里雾里,仿佛是在做梦似的没有一点真实感。
他低下头,轻轻地应了声“是”。
世子爷想干什么都能干成。
表面上看来,窦家四小姐和世子爷八竿子也打不到了块去,国公爷怎么突然会把窦家四小姐许了世子爷做妻子,这其中要是没有世子爷的推波助澜,打起他,他也不相信!
可世子爷到底干了些什么呢?
他到现在也还是迷迷瞪瞪地没个头绪!
宋墨道:“你去跟四小姐说一声,明天我就回宫了,恐怕要到晚上或是后天才能去见她。她若是有什么急事,可给我带个信,或是找严先生也行。严先生那里,我已经打了招呼!”
他的神色依旧有些冷峻,可说话时流露出来的无比耐心,却让陈核心神微震。
世子爷,从前只对蒋夫人,对二爷,对国公爷才会这样的说话。
但自从世子爷和国公爷闹翻了之后,世子爷就再也没有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了。
陈核自凛,恭敬地行礼,退了下去。
宋墨低下头去,继续练着字。
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微微翘了起来……得了回信的窦昭却有些失神。
要今天晚上或是明天早上才能见到宋墨吗?
事情拖得越久,就越不容易解决。
父亲已急不可待地宣布了她的喜讯,好像这样,就能洗脱她之前所受的羞辱似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苦笑。
还真让宋墨说对了。
站在他的肩膀上,她还真就变得尊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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