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开心的时候,忽然发现身边的美人不见了,连倒茶水的龟公男都不见人影,脾气这就上来拍着桌子大吼。!
老鸨子立刻就端着涂满白粉的脸盘子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非常客气的和仆役说话,仆役看看也没有什么便宜可占了,就要立刻把燕姿带走,不管是赎身还是去伺候歌舞,反正是不打算送回来了。
“客人啊,您是不是再看看老身其它的女儿,她们的歌喉也很不错,嗓音像鸟儿一样婉转,身段儿也苗条,都是好闺女呢。”
仆役顺着老鸨子的手指方向看过去,脸顿时就黑了,二楼的扶栏长趴着七八位歌妓,身材臃肿不说,每一个都恶行恶相,最离谱居然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
现在的燕来楼其实非常的不欢迎有人来赎买歌妓,大唐人现在金贵,想要找到一位色艺双绝的唐人闺女比登天还难,穷苦人家也不缺那口养活闺女的吃食,所以青楼只能接受那些被婆家赶出来无处容身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值钱。
老鸨子想要的就是李义府的承诺,至于那点钱财她是不会在乎的,燕姿只要多去贵人家伺候两场歌舞就能回本,没道理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走一只会下蛋的鸡。
燕姿也不愿意被赎身,她就是燕来楼将来的老鸨子,对于嫁人她早就没什么信心了,只想和自己的那些无家可归的姐妹们生活在一起,这样终老也不算是坏事。
那些姐妹们的夫君自己也能拿来用,有了孩子大家一起养,说出去难听了些,但是对自己这样的歌妓来说已经是很好的归宿了。
“老鸨子弄清楚,俺家要的人你敢不给?俺家老爷就不说了,信不信俺家少爷过来拆了你这间破窑子。”仆役大怒,恶狠狠地威胁老鸨子。
“却不知你家主人是谁?学生很想知道,难道长安县衙,和大理寺是摆设不成?李义府不才,倒想问问,贵主人是如何看待《大唐疏律》的。如果他们父子对律法有新的见解,李义府倒想登门请教。”
仆役闻声看着青衫飘飘自万花丛穿过来的李义府,立刻就闭上了嘴巴,书院的学生是出了名的难缠,他们经常游走拜会各路大佬,因为挂着天子门生的大招牌,向各位宿老请益乃是他们的日常功课,而那些大佬们也乐意这些青年人来拜访自己,所以在长安城里,不时地有老一辈提携后进子弟的佳话传出来,这是勋贵群中最大的谈资,现在极度需要人才的不光是皇帝,家族里面也需要接纳新鲜的血液,家业日渐增多,增大,光靠家里人根本就管理不过来,因为如此,所以那些大佬们一个个都礼贤下士的厉害。
仆役明明可以揍李义府一顿,因为他家的家将就在门外,如果架梁子的是别的勋贵,打一次架回到家里一定会受到主人的嘉奖,和学生打架会丢主人家的颜面,回到家里不受惩罚才是怪事情。
李义府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仆役管事,只见他非常利索的站起来,指着老鸨子喝骂一声就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回来,把两枚银币扔给老鸨子,推开门气冲冲的走了。
胜利者自然会受到欢呼,李义府很想和老鸨子谈谈自己的一百四十枚银币的去向,顺便再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把燕姿带走,却被老鸨子搂的紧紧的,老鸨子胸前的两团软肉骑在他的脖子上,让他的呼吸非常的不顺畅,难受,他也不愿意从椅子上起来,多难得的时候啊。
李义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燕来楼出来的,醉陶陶的,被冷风一吹,脑子才有了一些清醒,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似乎答应了把那一百四十枚银币当做燕姿的缠头了,存在燕来楼的柜台上等着自己慢慢花用。
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消不知数,少年人果然戒之在色,李义府回头看看高大的燕来楼,摇着头大笑了一声,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成为燕来楼的主人,银钱存放在这里,也不过是自己将提前购买燕来楼的钱,放在这里而已。
今日的猪肉款项,老崔应该会赊欠给自己吧?自己以前一手钱一手货的时候,老崔总是说客气了,今日就和他不客气一回。
李义府唤过来一辆马车,直奔西市,今日的时间有点晚了,再过一会,西市就要关门了,必须在西市关门前办好这些事,否则,书院明天就没有红烧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