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香,对杜子腾问道,“怎么样?这香熄了,侯逆没有投降,就可以打了吧?不会再改了吧,师座?”
“不改。”杜子腾微笑着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就让邢大合高兴起来,对着警卫说道:“各营最后一次检查弹药,准备发起攻击!攻击次序为,二营、四营从突出部开始进行轮射,他们主要就是利用战壕,拖住敌人;把一营留下的一连补到三营去,收到总攻命令后,马上由江边突入,两波手榴弹开路之后,到时候警调连跟我上!”有一些连队被调去把守桥道、渡口、浅水滩,所以邢大合手头能动用的也就是千人左右的部队,不过他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所谓碾压的实力,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杜子腾在边上听着,却就开口道:“师兄,你不能上,你再瞪我也不能上,先生专门吩咐的……”
“先生自己都不时找机会上阵砍人呢!”邢大合不满地抱怨着,因为他需要这么一场战胜,淋漓尽至的战胜,来让自己显得注目。否则的话,就算丁君玥和杨守随他们,见了他还敬礼叫一声“教官”,但邢大合感觉自己完全没有存在感!
杜子腾轻轻摇了摇头道:“那不一样,那是整个战局到了非此不可的地步……”
“行了、行了!我不上就是。”邢大合没好气地对警卫说道,“让副旅长带警调连上去,前插一定要坚决,只要突破到那旗下,把黄牛儿所部从中间包围圈放出来,侯逆自然就会阵脚大乱!”警卫员马上复述了一次无误,便跑步下去传令。
杜子腾也对身边勤务兵说道:“给府城里第一旅发信号,半炷香后开始总攻。”至于府城里的第一旅应该怎么协同作战,他并没有去给丁君玥他们做一个指定,因为他深信丁君玥不可能坐视战机消逝。
不管这一部的义军降与不降,侯大苟这一支纵横广西十数年的义军,覆灭已然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无论是谁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丁一从一开始就在布局,而现在,只不过补上最后一着。
景泰三年的春天终于到来,京师的冰雪开始有了消融的趋势,只是背手立在御书房的景帝,脸上的寒意却仍是不见半点松弛的迹象。于谦坐在边上,正在看着皇帝给他看的厂卫线报,他看得很仔细,不时还用指甲掐了印子作上记号。
“也许,朝廷也该用如晋的办法。”景帝低声地说道,他的腔调带着试探,“据线报上来说,如晋手里三个州府,都已经安生下来,金秀瑶寨也不作乱了。平乐府城前,还把侯逆上万人都招降……”
于谦终于看完了那些奏折,但他没有说话,就着自己掐下的印子,又从头看了一回,才把它们收拾好,整整齐齐放回书案上,抚须沉呤了半晌,才开口道:“不能教如晋直接去云南,他请督云南的折子上来,提到四海大都督衙门治所要移到广州,那便正好在他上京师述职时,商议一下,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景帝见于谦没有接自己的话茬,本来有点不快的,但他也知道,于谦这等大才,期望他来接这样的话茬,其实也是奢望:丁一在广西搞得起,大明朝廷搞不起啊!侯大苟把士绅祸害得不行了,就算没破家没死的,也让侯大苟折腾得不得安生,只要丁容城给他们一个太平日子,至少目前来说,丁一要搞什么,绝对没有人会有异议的。其实景帝也不傻,有异议,搞不好就会被杀了,还可以说是侯逆遣人入城行刺的,这关节口,哪有什么广西的士绅敢出声?朝廷和丁一一样这么搞?肆无忌惮地收回士绅的特权,要求勋贵和平民一样遵纪守法?那大约一众文武百官,就敢去南宫迎回太上!于谦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去跳景帝挖下的坑?就算他愿意去跳,凭借他君臣两人,也绝对不可对抗得了天下士林和地主阶层啊。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不单是平乐府城的义军被抚,而且侯大苟也被生擒。
只不过丁一绝对不会上报这一点,而是只上报了光复桂林府全境罢了。
让侯大苟继续在朝廷公文上“造反”,也就相当于丁一多出至少二到四年的时间来发展和消化整个广西。
因为他当时跟景帝说的,就是平乱至少三五,多则十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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