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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认为,贤妃最终怎么也是要妥协的,顶多是在庆余宫多吼两嗓子,谁知道她竟然叫苏家的人先到外头去闹,大概这一次连皇上都小看贤妃了吧?
如此说来,贤妃的生死几乎可以定了,难怪太后会紧急请安丰亲王妃回来了。
贤妃疯癫执狂至此,无形之中,就是权力渗透的作用。
她深思,贤妃愚蠢吗?一点都不,如果皇上还是以前的皇上,贤妃是会赢的,因为皇上总得顾念太子和公主的生母,宁可忍受后院的大火,也不愿意让一点儿的火星飞溅到外头去。
皇上是最重视皇家体面的,夫妻多年,贤妃很清楚皇上,她认为抓住了皇上的软肋。
她也大概想过,皇上一旦妥协,她将会变回以前那个贤惠识大体的贤妃,皇上多半会念在夫妻之情上,对她网开一面,而苏家那边,到底是太后的娘家,皇上孝顺,也不会太过分,等风头一过,就都能提拔起来。
她以为这一次是公主的婚事,是家事。
却不知道在皇上那边,却是施政大事,关乎国家民生的大事,尤其,皇上穷了太久了,他需要为北唐找一条出路,高位者的忧虑逼得他必须杀伐果断,谁挡谁死。
“皇上或许真会对苏家网开一面,但是,对贤妃这个源头,他估计不会再姑息,你且看着,过了年,怕是要对外宣称贤妃的病情加重了。”安丰亲王妃道。
元卿凌看着安丰亲王妃,“您叫我出来,分析给我听,是让我做点什么吗?”
安丰亲王妃点头,“没错,如果皇上最终是要对贤妃动手,那就请你想个法子,先把老五哄骗出京城去,他留在京城,知晓此事,为人子者他不能袖手旁观,可他若帮着贤妃,定也会惹恼皇上,不利于父子君臣的关系。”
元卿凌心里一下子惆怅起来。
她从不怜惜贤妃,从得知贤妃对麻风山上病人所作所为之后,她就认为贤妃死不足惜。
她只是心疼老五,如果哄骗了老五出城去,那回来之后贤妃“暴毙”,他会怎么想?
“你是怕老五日后怪罪你吗?”安丰亲王妃看到了她的为难,轻轻地叹气,“其实,这是太上皇的意思,他自己没有跟你说,知晓你的为难,他也不忍心,我与安丰亲王是同时收到了太上皇和太后的来信,我们才决定回来的,因为冷肆是我的弟子,我不能袖手旁观,太后希望我能说服贤妃,但太上皇想的却是后面的事情。”
元卿凌大概能猜到了,皇上和安丰亲王是没有联系的,太上皇之前也没有,怕是专门为了这事。
其实太上皇这样做,是真给了贤妃很大的面子,他不管朝中的事情已经许久了,现在还要为此事忧心。
“四爷”元卿凌轻轻叹气,“他大概也知道皇上许配公主给他的意思吧?他怎愿意卷入这漩涡里头来呢?”
“他肯定知道,他可以拒绝,但是拒绝之后,是要与朝廷为敌与皇上为敌吗?他只是一个商人,多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跟朝廷作对,你师父并非你所想那样简单,他高瞻远瞩,比你们看得远多了,他同时也怕牵扯了我这个师父,他只能答应的。”
这门亲事,开始元卿凌认为很简单,没想到却这么复杂,倒是失去了几分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