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女士的本性确实不坏,这么多年对我们姐妹俩不闻不问也是为了撇清关系、向国家证明那个鬼村真的“后继无人”了。
或许她培养大师姐作为亲信,也是为了能与我爹联系、或者说能知道一些关于我们的情况,但她没料到大师姐长大后,入了偏门邪道,差点欺师灭祖。
就算大师姐背叛了她,至今我也没听到她提过要找大师姐复仇、清理门户什么的,好像她压根就不在意自己身体受伤、修为大损,反而有点乐在其中的感受。
她很想当个普通女子吧?
悠闲的坐在暖阳下,看我爹四十好几了还像个愣头青一样,直男般求关注,她乐在其中。
这些日子在家里接触多了,才发现薛女士属于“心狠”的那一类女子,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看起来很像坏人。
但偏偏又不是坏人。
她教我很多事情,从不跟我说大道理,只告诉我怎么做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比如我想在她的“老家”,那个鬼村外修建聚集地,她没有丝毫反对、也没有考虑什么安全隐患,直接就教我怎么跟国家谈判。
她对官方的心理揣摩得很清楚,这些年都在暗中行事,她早已习惯跟官方打交道,只不过不能摆上台面明说而已。
我担心自己考试考不上,她则安慰我说,怕什么考不上,考不上让他们另外安排考得上的人啊他们更怕你考不上,你急什么?你考0分都能给你安排过去。
我又担心生孩子的问题,薛女士又发话道:这一家子的老中医还不能接生?就算不能接生,从医几代人还没点儿医院关系吗?
我还担心我姐和大师兄的婚事进展,她则撇撇嘴道:“女追男隔层纱,你姐有些小性子,你大师兄又不吃她那套而已,只要你姐想明白了,把小性子放下,他们的事情也是顺水推舟。”
这些话言简意赅,我发现她很多事情确实看得透彻,而且不像我爹文绉绉,她属于话糙理不糙的那种人。
不过她脾气是真的不好,不高兴就甩脸色,谁说都没用,我爹整天伺候得像个孙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或许,人世间就是这样吧。
有家长里短,有亲人之间大大小小的嫌隙,又有化不开的血脉亲情。
“不过你的肚子是真的大,找人看过了吗?”薛女士看着我的肚皮,微微蹙眉问道。
“前两天在小师娘家里,有位老太太看过,老太太说脉象沉稳,身体好着呢,让我别担心。”我回答道。
“男女呢?”
“没问。”
“哼”薛女士笑了笑,挑了挑眉道:“我赌是个男孩儿。”
我自从怀孕以来从没仔细考虑过孩子的性别问题,大概是因为一心放在沐挽辰身上,沐挽辰也是个对性别无所谓的父亲,而且巫族那些子民,能有一个人给大巫王怀上孩子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性别什么的无所谓了。
所以我也没有刻意去猜测孩子的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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