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荜达说,“这样他控制大崀圩就是名正言顺了。就不说他有没有二心,光是每年销往瑶区的食盐就是莫大的收入!”
这么摊开一说,罗奕铭完全明白了。他对盘天顺原本甚有好感――毕竟有“鲜血凝结成的战斗友谊”,总觉得他和永化的瑶民是“自己人”。
“这么说来……”
“盘天顺当然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有功于元老院的。但是瑶寨亦是本县的地方实力派之一。他和我们目前只是‘朋友’,可说不上是‘同志’。”
他们正说着话,有人来报告:“阵连长来了。”
“请他进来吧。”荜达点点头说道,“罗科长,你不用走,我们正好可以讨论进攻方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阵焕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了。他为了追随荜达自愿从军,然而这些年来他见到荜达的日子少之又少――荜达似乎总是躲着他。往往连队调到哪里,荜达便正好从这里调离。在高雄驻扎的时候,他们才算有了一段较长的同驻一地的时光。虽然阵焕每次想去找荜达,荜达总是“下乡”或者“挂职”去了。有一回好不容易阵焕直接跑到了荜达挂职的村子里。俩人才算是第一次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然而这次久违的重逢,并没有给阵焕留下美好的回忆,更不用说“重叙旧情”了。荜达对重聚是一种淡漠的态度。两人之间的对话平淡似水。无论阵焕如何的引起话题,荜达总是毫无反应:她即不愿意回忆往事,也不想和他共话未来。
阵焕一度为荜达的冷淡伤心欲绝――当初在寨子里,他们是公认的一对,你侬我侬,浓情蜜意。而现在的荜达却似换了一个人似得,根本忘记了从前的一切。不论阵焕发软磨硬泡,都休想说动半分。
这次见面之后,二人又分开了许久。俩人一起奉调到连阳地区,阵焕便多方找机会想和荜达相逢。苦于战斗任务频繁,始终没有得到机会。
没想到这次她居然直接到了阳山当县长,这下可以每天都见面了!
阵焕便怀着这样一种兴奋的心情来到了县长办公室。
“荜达!”一进门他就充满了深情呼唤着,待到看到办公室里还有罗奕铭这才发觉自己唐突了,不免一阵小小的尴尬。
“阵连长,你来得正好,原本我也想找你去。”荜达言辞平和,“我们正要讨论下一步的军事行动计划。要用到你的连队。”
“随时听候调遣!万死不辞。”阵焕立刻来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表决心。
“你都没问我要授权书就这么说了。太草率了吧。”
“你要我干什么我都干……”
这下轮到罗奕铭尴尬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女县长和山地连连长的往事,但是从他们的言语和神态中也大概知道俩人的关系“不简单”,再联想到他们都是海南岛来得黎民干部,又明白了几分。
荜达倒很从容:“这话可有违纪律了。”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份黄超签字的命令,“这是命令书。”
阵焕接过来看也不看,直接往口袋里一塞,说道:“荜达,你说吧,我们打哪里?”
“我和罗科长初步商量下来,准备拿下大崀圩,打击下孙大彪匪伙的气焰,重新建立起对永化乡的控制权。”荜达把刚才说得大致和阵焕说了一遍,又问道,“你看怎么样?”
“你的所有决策我都支持!”阵焕说。
荜达无奈了叹了口气,罗奕铭暗暗好笑,打圆场道:“既然阵连长没什么意见,我们就讨论下作战计划吧。”
“好,”阵焕精神焕发,“现在县里的敌情怎么样?罗科长你先介绍一下。”
“好。”罗奕铭拉开墙上的地图帘。“县里的敌情并不复杂。主要匪伙就是三股:除了孙大彪和冯海蛟。最近又新出现了一股,我们掌握情况比较少。其他零星小匪伙不少,但是人数少,装备也不行。
“孙大彪自从火烧大崀圩之后,已经膨胀为本县最大的匪伙。不少本县的土匪和歹人匪都投奔了他,而且收编了许多从外县流入的散匪。现在实力已经膨胀到了近六百人。根据侦察员的报告,这些外县流入的散匪还带来了许多武器,火器,因而孙大彪的人马装备也比过去好得多――他最近又得了熊文灿给他封得官,也成了个什么把总,所以这些外县流入的散匪很可能有明国的官方背景――搞不好就是零星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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