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东南亚群岛上的土人拜木杆子的,但是这些木杆表面没有一点装饰--它就是一根杆子,涂满了漆黑的木焦油。
“这些都是你们安排的?”重新上路之后,陆神父问
“是的。”
“上帝,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道路系统了。它已经遍布全临高了?”
“不,这倒没有。”何影知道穿越者强悍的工程技术力和人性化设计给每个走过这条道路的人都会留下极为深刻印象,“您知道,这种道路耗费很大。”
“的确。”陆若华点点头,“不仅是道路,还有那些设施,考虑的太周到了。”
“这叫以人为本。”
“以人为本。”陆若华沉吟了一下,“以人的需求为本么?”
“公路是服务社会大众的,自然要以大众的需求为本。”
“看起来,这条路上的行人并不缴纳通行费。而道路是需要不断整修得,你们靠什么来维持呢?仅仅使用你们在商业上获利吗,这算是澳洲的慈善事业吗?”
“虽然从这条路上我们收不到通行费,但是我们依然从中受益啊。”
“如何收益呢?”
“神父,你总该知道:道路带来商人,带来财富吧?”
陆若华明白了:“你们是用道路来吸引商人。”
“是的,神父。有了商人,就带来了财富。道路越好越安全,商人们来得越多,我们的收益就越大。”
“你们的首领果然富有远见。”陆若华的赞赏是由衷的。
“呵呵,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个道理的人是有很多。”
谈判地点设在东门市的商馆里,其中的一间会议室已经被打扫干净,摆上了会议桌。陆神父入座的时候有点忐忑不安。接着他居然闻到了阿拉伯饮料――咖啡的香味。有个穿着奇特的裙装制服的少女用璀璨夺目的细瓷器端来了咖啡。
此时的咖啡已经传入了欧洲,十六世纪末,威尼斯人首先把咖啡传入欧洲,但是只限于少数人享用,更多的人将它视为一种药品。但是远在东方的欧洲人却很熟悉这种饮料,因为印度次大陆上信奉伊斯兰教的君王和土邦主们都有喝咖啡的习惯。
虽然只是劣质的速溶咖啡,但是对这位传教士来说:穿越众用咖啡来招待他,还是让他有极受重视之感。
“请稍待片刻。”何影客气的招呼了一声,消失在门后。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听得走廊上人来人往的,陆若华无聊,欣赏起这室内的陈设来,房内的家具无一不是最精美的中国式家具,只是摆放的杂乱无章,不象他曾经拜访过的中国富商们的住宅那样精致有序。墙壁上也没有中国式的长长地画。联想到他们穿得式样简陋、质地粗陋的服装,看来这群澳洲人没什么艺术审美水平,陆若华盘算着以后扩大传教队伍的时候,应该选个擅长艺术的兄弟来帮忙,这样容易打入他们的统治者高层――美丽的事物人人都喜爱。
正在思考着打动这群澳洲人的办法,只听得门外一阵嘈杂,传来了英语对白的声音,其中几句声音特别的高昂。陆若华猛得一颤,这里有英国人?!他赶紧起身走到门边偷偷向外看去。只见走廊上一位长裙曳地迷人的金发碧眼女子伴着一名戴着面具和假发的绅士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在后面笑脸相送的,正是文德嗣文掌柜,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文掌柜大笑,然后又用英文说了些什么,对方也连连点头。
看来英国人也在和他们接触。从来人的外貌和风度看不象是普通在东亚行商的英国人――男人佩着长剑,这不是一个商人的打扮,虽然绅士戴着面具看不出长相,但是举手投足威风凛凛,感觉上去仪表堂堂,应该是位久经战阵的绅士。
这样的绅士,起码也是东印度公司的代表。如果他只是为贸易而来还好说。但是带着这么一位女眷,就不能不让人担心英国人在这里有什么长期的企图了。法国的异端们正是在英国人的支援下才能长久顽抗国王和教会的。在这里难道他们也有什么企图么?
几分钟之后,门开了,只见文德嗣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随着几位“澳洲人”其中何影和白多碌他是认识的。文德嗣客气的对陆教士的到来表示欢迎。双方随即进入正题。
谈判是通过何影用法语进行的。陆若华首先阐述了耶稣会的请求,一共有四条:
一、准许耶稣会的传教士在临高自由传教,保证在统治范围之内允许传教士行动自由。
二、耶稣会传教士得在当地自由购买、租赁房屋,作为宗教及居住之用
三、保证教会、教士、教徒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四、除了耶稣会之外,不允许其他教会人员来此地传教。
这四条除了不许其他修会的人员来此传教之外都在执委会估计范围之内。文德嗣没有直接回答他是否可行,而是先向他作了郑重的说明:
澳洲有天主教会,虽然这次回归中原没有派来主教和神父,但是有位司铎随同而来负责教会工作。
“这位就是白多碌司铎,他虽然是位俗人修士,但是对您的宗教和教会是十分忠诚的。”
白多碌狼狈的鞠了一躬。
“还有这位,何影。”文德嗣继续着介绍,“他是您的翻译,也是执委会的宗教事务官,临高教会的一切事务您都可以通过他和执委会进行协商。”
何影微微鞠了一躬:“愿为您效劳!”
“我们同意传教请求,但是――”文德嗣着重了后面一个词汇。
“但是”。陆若华当然知道这但是后面才是关键的部分,他屏气凝神的注意着何影的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