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预装好的,发射口用蜡纸密封,尾部有一个用蜡封的点火口,发射的时候只要把拉火管塞进去拉发就可以。掷弹筒配有简单的支架和底板,如果不怕炸膛的危险的话也可以手持发射。
这种掷弹筒理论上可以在战场上再装填,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军工部门建议部队发射之后回收交回给工厂来复填。
如果最后一招也挡不住敌人,就只好靠步枪火力和肉搏战了。虽然潘达有绝对的信心,职业军人训练出来的有着高度组织性和纪律性的步兵刺刀拼杀完全可以击溃土匪,但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
剿匪部队突然兵临城下,让早晨刚刚起床的党那门吃了一惊。他有自己的情报来源:知道这伙澳洲来的海盗们最近要清剿绿林。开始他没当回事,毕竟山里和海里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事,而且他控制下的“十三村”地区对这群澳洲人也表示了臣服,该给得一样不少,没理由来打他的。
他爬上寨墙眺望,一里之外的山坡上,密密麻麻的正是穿着灰色紧身小号褂的澳洲人马。一部分带着鸟铳,一部分则是长矛,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时间看不出有多少人马。
这样一支人马居然在夜里山地行军,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他的山寨下,想到这里,他顿时胆寒了――澳洲人全副武装的突然来到,必然不怀好意。他早听说过澳洲人的火器十分厉害,大炮更是无坚不摧――死守山寨肯定要完。当下把手下的头目们都叫来:
“大家不要乱!”他扫了一眼有些惊慌失措的头目们――对方的人马来得这样突然隐秘,大大的震撼了匪徒们,“髡贼们火器厉害,我们不能和他们硬拼,准备‘流水’吧!”
“流水”就是分散逃逸到山中的各个秘营去窝着,等待风声过去了再出来集结,是土匪们的常用伎俩。
“党老大!”四大金刚之一赵海清道,“流水容易,可是寨子里的女人、金银和粮食……”
“管这个做什么?”党那门虽然不舍得,但是毕竟有大主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银子和女人什么时候要都有。小命没了是个屁了!快走吧。”
众头目听得有理,各自散开,晓谕众匪准备“流水”,一时间寨中大乱,匪徒们不甘丢下钱财,纷纷把大锭的银子、洋钱和珠宝塞在身上,每个人都塞得满满的,浑身鼓鼓囊囊的。党那门心知不妙,但是已经乱了套的群匪根本不理会他的命令。党那门只好带着自己的七八个亲信,自行“流水”。
“点火!把山寨烧掉!”党那门吩咐道。
“老大!”虽说知道这些东西肯定不是自己的了,但是把盘踞多年的老巢烧毁,几个亲信还是下不了手。
“别舍不得!”党那门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不烧,也是便宜了这帮髡贼的。烧光了,大家落个干净!”
其实党那门心里还存着个算盘,火一起来,为了财货粮食来得澳洲人就会急着去救火,顾不上来追杀他们了,大伙就容易逃出生天。
“起火了!起火了!”有人在指挥所喊道。
“敌人开始跑路了。”何鸣说着举起了望远镜
顷刻之间,只见寨门大开,望远镜里,土匪们身背大包小包,拿着刀斧枪矛,分成多股向四面逃去。
何鸣注意着他们的方向,确认己方没有漏掉的道路。
不一会,远处响起了枪声,在青山绿水间冒起来一股股白色的轻烟,颇为好看。
“左面的山口上打响了!”
何鸣调整焦距望远镜想看看战况,但是什么也看不清,步枪发射时的大量烟雾遮挡住了战场。
他皱了下眉,又把镜头转向另外一处土匪突围的山路,这里的地势稍微开阔些,烟雾很快会被风带走,只见四五十个土匪,穿得鼓鼓囊囊的,背着包裹正在往山口两边的坡地上冲,上面的阵地上不时喷射出白色的烟雾,中弹的土匪从山坡上滚下来,有的被打伤倒地,在地上拼命挣扎着。
“奇怪,他们穿着什么铠甲吗?”何鸣感到奇怪,没听说过土匪有铠甲的啊。
一个被打中的人在垂死的挣扎中,几锭白花花的银子从他撕破的衣服里滚落下来。
原来鼓鼓囊囊的都是装的财物。众人恍然大悟。有人说:“真是人为财死,带这许多的累赘,逃命都不利索。不带说不定还能跑出去。”
“未必――”刚有人反驳,只听远处就响起了爆炸声。山口腾起了一片白色的烟雾,碎石泥土乱飞,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惨叫。这是土claymore地雷被引爆了。
“引爆了!引爆了!”随着身后参谋们兴奋的声音,
定向地雷接二连三的被引爆了,望远镜里已经看不到什么了。何鸣放下望远镜,问:“山寨里有新的动向吗?”
“还没有。火烧得很大。大概人都跑出来了吧。”
“命令一排,向山寨大门运动前进。伺机占领山寨。不要急着救火。”何鸣命令道,“把大炮加强给他们。”当务之急是全歼土匪,山寨里的财物有也好没有也好,对大局已无大碍。
准备流水的土匪们从各个路口都被赶了回来,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敌人居然会在这些地方设下了埋伏,专等他们去冲。几批企图“流水”的土匪都在路口被打得头破血流,死伤大半。许多人又往回跑了。
党那门脑筋极快,知道现在犹豫更是死路一条,赶紧招呼大家:
“不要乱,把身上的银子都丢下,有命有钱,大伙一起从大台坡突出去!”
在他的反复呼喊之下,身边又集结起来了一百多人,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都盯着党那门,要他赶快拿出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