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叫什么无所谓。”文德嗣慢吞吞的说,“你爱叫契卡或者盖世太保都行,打算怎么做?”
裔凡狡猾的笑了下:“这要看执委会授予我多大的权力。”
最后他得到了需要的权力,这个17世纪的新出炉的契卡除了掌握了财务和物料的审计大权之外,还被授权可以随时进入执委会属下的各部门检查、扣留账簿和财务、物料凭证;有权随时暂停各部门的物料申请和使用;冻结部门和个人的账户、财产;有权随时传人留置谈话――时间不超过72小时。这一传唤权对象只限土著人员,传唤穿越者必须得到执委会的批准。
为了保证这个委员会有强大的执行力,肃清腐败及怠工特别审计委员会在业务上受财金委指导,但是直接向执委会负责。
裔凡的部门很快就投入了积极的工作之中,在他对难民营进行的突击检查中,马上就审核出县城外的难民营每顿的投米数量有误。他十分精确的计算出要喂饱这些难民要多少糙米,但是现在的日均耗米量要比这个数字多了7.4%。
于是难民营负责煮饭、发放糙米的工作人员立刻就被传去问话。没用24小时,一个贪污每日煮粥用米的小团伙就给挖了出来,涉案四人。涉案金额三石米。
邬德立刻在难民营召开了难民和民政委员会工作人员参加的公审大会,随即这四个倒霉蛋在被判处六个月劳改――“以儆效尤”。
抓典型的效果很是厉害。在随后的几次突击检查中,因为疏忽引起的浪费事件发现了若干,但是贪污案子一件也没有再发生。实际上对多数刚刚被安排到民政部门工作的学员来说,这份工作的“含金量”相当高――比起公社里每天去工地、码头、工厂干活的普通职工,自己这份工作相当于是“干部”的地位。即体面收入也不坏。大家普遍认为这四个人为了几石米断送前程是件相当划不来的事情。
这起案件也给刚刚出炉的“契卡”打响了牌子,裔凡很是得意,他每天去上班或者外出的事后都穿着一件深色的风衣――临高这里穿不上皮革风衣――神色严肃,叫每个人“同志”。而且还是很正式的连名带姓的称呼,比如:“邬德同志”。
不过他的大多数时间经手的还是枯燥无味的财务和物料审计。根据财金委的计划:审计委员会或者说“契卡”将对各部门各机构开展一次全面的审计工作。
“这活很重要,堪称一副重担。”程栋在财金委的办公室里对裔凡说,“喝红茶菌吗?”
“给我喝茶就好了。”
“其实红茶菌味道不错,我挺喜欢的。”程栋给他泡了一杯茶。
“廉政公署约人谈话叫喝咖啡,到我们这里就是喝茶了。”他开玩笑说,“你以后恐怕会经常请人喝茶了。”
“但愿不要这样。”裔凡小心的回答道,他意识到这次谈话很要紧,得抓紧时间体会领导的精神。
“这次的审计很棘手,大概也不会太顺利。”程栋终于进入了正题。
裔凡点点头。正规财务体系毕竟是从今年年初起才逐步健全起来的,账遗留下来的问题不会少。
“最讨厌的是:很多部委和机构的头头对财务制度要不是一无所知,要不就是满不在乎。还有人有抵触的心理,觉得严格的财务制度、审计是不信任他们的表现。”程栋有点悲哀的笑了笑,“财会人员在哪里都不受欢迎。”
“他们还不理解财务制度的重要性……”
“是啊,每个人说起体制问题来头头是道,都会说人的自觉是靠不住的,必须用强有力的制度来保证。事实上呢?”程栋哼了一声,“每个人都想例外。”
“的确是样。”裔凡不知道领导说这话什么意思。只好先附和了再说。
“这次全面审计你打算从哪个部门入手?”他问。
“当然是广州站。这个站成立时间早,钱财物料的出入量又很大,还有大笔的开销,包括贿赂上的款项,”裔凡说,“想得出里面的账目肯定是一团乱麻。应该是难度最大的,把它啃下来其他都好办。”
“这倒未必。”程栋摇头说,“郭逸的地步站得特别稳,他有出身问题,绝不会轻易让人抓把柄。而且自从今年上半年我们在广州开设德隆的分行之后,广州站的财务体系已经完全上了正规――广州的账虽然多,却不见得难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