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官提着一支米尼步枪,挎着一只牛皮公文囊,按照在军官速成班上学到内容,指挥手下架拒马,挖壕沟,对营地进行设防。
事实证明这样的戒备是完全必须的,在当晚和随后的几个日夜里,一直有可疑的身影在营地附近活动。只是见其戒备森严,又害怕火器的威力才没有人侵扰。
“琼山县的治安状况不佳。”林佰光也来到了临时码头,他是送单道谦和他的筑路施工队来得。琼海煤第二次到海口,运来了大批木轨、道钉、碎石和筑路队。另外又增加了四条运输艇。
采矿点离开江畔的码头大约有9.3公里,这里是山区,交通不甚便利,为了便于开采和运输,必须在采矿点和南渡江畔两处各修建一处堡寨,再用轨道在两地之间连接。
虽然铺设差不多10公里的轨道是件莫大的投资,但是不铺设的话,不论是人力还是畜力运输,运输效率就会惨不忍睹。
从采矿点到江边码头基本上是一马平川施工难度很小,还有十几度的坡度,重载矿车可以靠重力自己滑行到江边,光这点就省力许多。否则煤矿还得花力气饲养大批牛。
“这里不会有土匪吧?”单道谦有点胆寒。他组织施工可一贯是在太平的地方,要在一个随时有人打算砍砍杀杀的地方修路,这在他还是第一遭。
“肯定有,而且不会少。”林佰光警告他,“此地是山区,大明官府的权威是不顶用的。”
“一出临高就感觉到解放区的天才是明朗的天啊。”单道谦说。
“其实土匪还好说,有护卫队,我不信土匪还能干得过米尼步枪。关键是得防着当地的山民。”
“没错。”单道谦自己参加过铁路工程,每一个铁路工程所到之处,盗窃之风就会非常兴盛,盗窃、哄抢、勒索项目单位在筑路企业里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20世纪的无产阶级专政尚且不能杜绝,何况17世纪的大明。
“所以这次我才提议继续在这里使用包铁皮的木轨,不用锻铁轨――要铺了这玩意,还不得勾引来一帮拆卸队。修路都来不及。”
临高已经开始使用锻铁轨。木轨在承载力和耐用性上比铁轨要差上许多,但是可以最大限度的杜绝盗窃路轨的行为。在临高,盗窃公共财物的惩罚是严厉的,在劳改队里待上六个月足够让人终生难忘。
“的确麻烦。真杀了人,对方闹到官府去我们也不容易收拾。”林佰光说。琼山县这里穿越众没有执法权,不能滥用武力。就算有海家做保护伞,这种法不责众的事情也很难办。
“幸亏我不用在这里管事。”单道谦有点同情的看着林佰光,“你可要辛苦了。”
林佰光没做声,他在思量这个问题。
执委会选择甲子煤矿的矿长人选的时候颇费了一番脑筋,此人得懂一点采矿的技术,会点爆破,还得有军事技能足以指挥手下抗击随时可能遇到的敌对行为。此人的年龄还不能太轻,免得办事急躁,意气用事。
最后,选择了远程勘探队里的服务的汤梦龙,此人年过三十,年龄上堪称老诚了。本身是干矿山地堪出身,专业勉强对口,又是长期在野外工作,能吃苦耐劳,身体很健康。而且还懂点武术,算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不过,这次的外派任务属于艰苦异常。远程勘探队虽然艰苦,但是总能回临高歇口气,享受下现代生活。这和单独外派到橙区――按照穿越集团的定义,即敌占区中较为危险的区域,仅次于随时有敌对行动的红区――不是一回事。在远离基地和伙伴的地方,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山区里指挥几百个土著采煤,几乎没有任何现代享受,光这份精神力就得非常可观。
汤梦龙表示愿意接受这一派遣,不过他提出要求,必须给他蓄电池和充电设备――不然太枯燥了。
“没问题,这是应该的。”萧子山连连点头,“另外还会给你安排个生活秘书。”
“生活秘书?!”汤梦龙想生活秘书这事情说了大半年了,除了少数人因为工作关系配了秘书,接着就无耻的收用了之外,还没人捞到这个福利。执委会看来对这煤矿还真是不惜工本。这还算是够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