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新宗教
何影知道明代的刻版书是相当贵的,而且元老私人要花用白银,德隆的兑换手续非常麻烦。一般元老根本懒得去这么干。这张应宸还真舍得花本钱投入。雪白的墙壁上悬着一张老子化胡图,是本时空的某位大明地方画家的作品,大约也是从苟家的战利品里买来得。
张应宸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藏青交领道衣腰束布绦,是临高的服装厂按照他的设计裁制的,最后还留了一个短马尾式的头发,看起来像个搞现代艺术的。
这个男人一面哼着歌,一面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何影细听之下,才知道他是在给经曲填词。
“这么好的宣传才能,搞这个有点可惜了。”何影看着张应宸填词的几首新道教经曲,有点惋惜地说。
“能在最适合的岗位上发挥光和热,为穿越集团做出贡献,就不算浪费。”张应宸这才注意到他进来了。赶紧把耳机摘了下来。笑着给他沏上新茶。
“作为即将蓄发的我而言,生活节俭、谨言慎行都是必要的。所以烟酒之类全戒除了。也没有好东西招待你。”
“没事,”何影想此人倒还真是敬业。他端着茶杯开门见山地说,“我就是想来听听你的这个新道教的体系。”
“您先看看这个。”张应宸说着打开了打开了身边的一个箱子,里面是散发着墨香的新书。这种装订一看就知道是印刷所里自己印得书籍。
何影接过来一看,封面上写着《太上洞渊度世玉经》,他对道教典籍一无所知。翻看了几页,不觉有些茫然。
“您看这几句。”张应宸指点着。
何影定睛看去,只见写得是:“大明之世,世欲末时,人民无淳,苗胤生起。但闻有哭尸之音,不闻有仙歌之响,人民垢浊,三洞壅塞,百六之灾,刀兵疫疾,魔王纵毒,杀害良善,门门凶衰,哀声相寻,众生相残,自作苦恼,相牵而死,怀愚受苦,了不知出。”
“大明?”他有点迟疑的问,“是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大明吗?”
“没错,就是这个大明。”张应宸点头,重新拿起一本来,“你再这里看。”
“大劫来时,中国有仙人文司、仙人吴每、仙人马属,领五百仙圣,同乘铁船,来接道士有经之人,子等候之。”
何影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说穿越集团!他吃惊的问:“这是你写得?”
“是,也不是。”张应宸有些得意,他从书架上取出另外一本书翻到某页给他看。
书名叫《太上洞渊神咒经》,何影仔细看他指出的一节:“大水来时,中国有仙人唐平、仙人玉光、仙人马期,领八万天人。仙人乘铁船,来接道士有经之人,子等候之。”
“你刚才看的那段‘大明’,原文实际上是‘大晋’。”
“你这是在篡改道家典籍!”何影恍然大悟,这张应宸够厉害!居然能想到这手。非对道家典籍极其熟悉,有深入研究者不能为。他不由得对这个大夫刮目相看。
“就是这样。我要推得是新道教,不是沿用旧有的体系。”张应宸点点头,“我计划以《老子》《想尔注本》及《太平经》为蓝本编写的《诠道真籍》为临高道教教职人员唯一指定典籍。”
“这么大删大改行不通吧?”何影表示怀疑,“虽然临高这里道教很衰微,但是放眼于全国还是很强大的存在。这本经书也不会是孤本,你直接篡改要被人揭穿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教义争论到哪里都是存在的,看谁占据了上风而已。”张应宸对此毫不在意,似乎胸有成竹。
“教义且不去论,现在天主教会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新冒出一个教会怎么相处?岂不是要造成信仰方面的大混乱?”
“调和的办法,就是两种新宗教并行,互相承认对方为兄弟宗教,同时互为牵制。因为我的道教模板采用的道教系太平道的救世主与地上神国理论,与基督教的基督千年王国思想几乎是一样的东西。”张应宸说,“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将来如何发展也留有余地。要是照吴院长的做法,单一宗教神权极度膨胀,未来对穿越国的影响力只会超过元老院。这个后遗症不可不防。”
何影点头,这也是最近他一直担心的。现在对方的思路条理都很清晰,这个方案有戏。
“说说你的具体思路吧。”
“首先,道教教义的终极信仰是道,所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在哲学上神学上这比三位一体的基督教教义高明了不知多少倍。”
何影想这个开头不出意料,一般总得先贬低下竞争对手。
“其次,道教的世界观来自道炁论,上到鬼神星辰,下到凡人蝼蚁,都是元炁的演化。”
“气功的气?”
“不,是炁,”张应宸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这个字。“‘炁’乃先天之炁,‘气’乃后天之气。二者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他继续解说道:所谓炁,是一种形而上的神秘能量,不同于气。
“在我们的中医学理论中,指构成人体及维持生命活动的最基本能量,同时也具有生理机能的含义。在中医学术语中,炁与不同的词合用表达各种不同的意义,如五脏之炁,六腑之炁,经脉之炁等。而道教的一个重要概念就是‘一炁化三清’。
“原来如此。”何影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到了“灵能”。亚空间能量什么的概念莫非就是抄袭中国的道教理念?再联想到tau人的“道”和“和谐论”,何影愈发坚定这样的感觉。
张应宸不知道何主任有如此的联想。继续解释着这个他的宗教体系里最要紧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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