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镶嵌着玻璃的是一群女人和半大孩子。他们穿着统一的未经整染的本色布短褂,一个个沉默不语小心翼翼的将玻璃片安装固定到框架上。
“他们是什么人?”特里尼觉得有些惊讶,问道。显然这些人不是修士或者修女。但是他们身上却流露出某种苦修的气氛。
“是一些可怜的罪人。”金立阁划了一个十字,“愿神拯救他们的灵魂。”
这些人就是由修道院掌管的“匪属”――“罪人”。从十三村剿匪开始,一般罪行不严重的土匪们被俘后教育强劳一阶段之后就释放还家,符合条件的人被接受招工和入伍。而那些在剿匪中被击毙的罪大恶极的匪徒们的家属就要享受“特殊处分”,青壮年男子送到劳动营,编入专门的劳工队,妇女和未成年儿童被移送到临高修院,进行“再教育”和“感化”,同时做一些简单的劳动。其目的是为了***,弱化仇恨观。以便未来能够成为社会的有用之人,而非“不稳定因素”。
“感化”工作虽然放在修道院,但实际上是由好几个部门联合管理的。指导部门则是政治保卫总局。一段时间之后保卫总局就会对“罪人”们进行评估打分,被认为已经“感化”的好,够得上4b级:“不可靠,可利用”级别的人会被释放并且迁徙到新的地点安置,那些被认为“教育效果不显著”的人,则会被移交给劳动营“处理”。
教士们对这项工作并不反对――在欧洲,修道院收容看管“罪人”也不是罕见的事情。而且教士们认为,澳洲人的世俗政权愿意把这项工作交给教会来处理,是对教会的倚重和信任,所以对“感化工作”反而很是热心。
至于吴院长当然更不反对,这对他来说就是免费的劳动力。“罪人”们在轻工业部开设的专门的制鞋和服装工厂内工作,并且按照人头付给教会一笔费用作为他们的衣食支出。余下的当然就是赞助教会建设了。所以吴院长对这一制度非常满意。
琼北治安战中不断的还有源源不断的“罪人”被送来。最初接受的人员仅限于“匪属”,后来人群扩大的一切被消灭的“敌对分子”的家属。所以吴院长这里始终保持着相当的数量的“罪人”。
特里尼先生却很是感动,他也画了一个十字。喃喃的默念经文。这时候,冈萨雷斯开口道:“神父,我想忏悔。”
两人离开的时候向教堂捐赠了十个西班牙里亚尔。
“才十个西班牙银元!”吴石芒满脸笑容的目送他们远去,心里却很是鄙夷――他原本以为就冈萨雷斯那副派头至少会拿出五十个银币来。刚才金立阁还为他们做了忏悔――这两位长期在荷兰人的手下,被迫履行新教的宗教仪式,也不按照天主教规定守斋,心里很是不安,所以结结实实的做了一次忏悔。至于忏悔的内容,他得到明天中午才能知道――懂意大利语的元老得明天上午才会听录音。如果有什么机密能够被泄露出来,他这个宗教办的大将可是首功……
吴石芒对目前宗教工作很不满意――甚至觉得自己当初选错了升职路线。他原本打得是把天主教会改造成未来穿越帝国的“国家教会”,为此他早就拟定了许多具体的方案和计划,包括未来的教区如何划分,教会财产怎么管理等等。吴院长还就未来的“圣城”选定了地址。甚至护教军都有了蓝本。在他的设想里,未来的国家教会将是保证穿越帝国千秋万代的重要力量。教会的修士骑士团和护教军将是元老院的“盾牌和利剑”,当然他也不能免俗的想到了武装修女……总而言之,野心勃勃。
但是元老院对宗教系统卡得很紧,根本没有搞国家宗教的一点意思。也不许他放手大干--甚至还搞出个“新道教”来把水搅浑。这让吴石芒非常的失落。论及宗教水平,他显然不是精通道教典籍,还有了系统典籍改造思路的盗泉子的对手,在他自认最有水平的组织管理和经营上,元老院又有诸多的限制。吴石芒想来想去,如果自己不打算从宗教系统里跳槽的话,最好的办法还是大规模的扩展信徒――特别是在黎区和“新区”。元老院认为传教有助于稳定对不安定地区的统治。同时传教效果愈好,他能够从耶稣会手里获得的资源也就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