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郭居静沉吟着点了下头:“您说得不错。”
“所以我必须请求杭州教会给我帮助。”赵引弓注视这仪表堂堂的意大利老头的眼睛。
“您想在杭州举办什么商业项目呢。”郭居静对此很感兴趣,他从澳门来得信件中知道,澳洲人是一伙能工巧匠,能够制造出许多新奇又廉价的商品。
“有很多。”赵引弓说,“比如生丝。”
郭居静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生丝贸易是澳门耶稣会的一笔重要财源。在对日贸易断绝之前,每年耶稣会都要通过商人购买“南京丝”转销到***,获取巨额的利润。神父当然知道:所谓的南京丝其实就是浙江和南直出得“湖丝”。
澳洲人到浙江来,要插手生丝的生产和贸易,这对他来说并不意外。他们要求教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给予庇护这也在预料之中――澳洲人的战舰和大炮再厉害,也不会出现在长江口。
澳洲人的要求他当然要答应――这不但是作为耶稣会的会士应尽的义务,还是为在中国传播福音所需要的。
他画了一个十字,喃喃道:“就让上帝的旨意得以实现吧。”
在随后的闲谈中,赵引弓提起了孙元化――郭居静对孙元化大加赞赏,认为他是未来大明教会中坚――李、杨二人已经去世,徐光启年岁已高,只有孙元化年富力强。他已经是登莱巡抚,除了徐光启之外是中国教徒中官位最高的人。
孙元化的家就在距离杭州不远的嘉兴。他在嘉兴为传教士们准备了一所安静舒适的别墅。郭居静曾经在那里避居著述过一个阶段,两人之间有着很好的私谊。
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他就得到了郭居静为他们撰写给孙元化的介绍信的许诺。赵引弓要求见孙元化的理由倒也充分――他想向这位当时对西方军事理论和技术浸淫最深的地方大员出售军火。
从郭居静那里他得到了想要的所有支持。因而在随后赵引弓拜会杭州教会的主要士绅教徒的时候,他得到了殷勤的招待。李、杨两家的家主均设家宴宴请这位“慕道者”。
赵引弓知道靠耶稣会的介绍信、郭居静的介绍就能得到杭州教会主要人员的信任。但是必要的人情礼节也要尽到。因而早就备下了大量的礼物馈赠。
考虑到新受洗不久的教徒和教会组织总是比较原教旨,过于奢华的享用物件不宜馈赠,以免造成对方的反感。所以礼物的大宗是宗教书籍。因而他让江南考察团出发的时候从临高携来一大箱临高印刷的汉文版宗教书籍。这些汉文版书籍大多是的原本大多来自旧时空天主教三自编撰的宗教小册子,包括《教义问道》、《要经总汇》之类的常用书籍。这对非常缺少高质量的汉语天主教书籍的教徒们来说不啻于雪中送炭。同时他还向教会捐赠了三百两银子――用得是德隆的票子,同时还许诺将会运来平板玻璃装修教堂的窗户。
他另外赠送了一批朴素实用的“澳洲货”:火柴、小刀、带玻璃灯罩的防风油灯等分别馈赠给教会中的头面人物和普通教徒。这些东西其实最近已经在市面上少量的出现了,但是因为价格高昂,一般人不敢问津。
这份礼物果然赢得了杭州教会的极大好感。郭居静自不去说,就是普通的教徒也为这远道而来的“慕道者”的慷慨大方所折服。赵引弓在言谈中颇为谦和,不时又流露出“仰慕圣教”的意思来。愈发博得教会实权人物的好感。
而有一位新的教士的到来也让平静的教会产生了一丝涟漪――大家总是比较喜欢新鲜的事物。金立阁到达杭州教会之后的第一个星期日就给众人做了一场弥散。因为听说有新得传教士到来,杭州的天主教徒来了很多人,小小的教堂里居然来了四五百人。金立阁在讲道的时候激动的热泪盈眶。赵引弓却觉得索然无味――但是为了博取当地教会的好感,他还是作出毕恭毕敬的摸样。
最终他的行动取得了圆满的成功,赵引弓虽然不是教徒,但是他的“慕道者”的身份却得到了杭州教会的认可。很容易的他就得到了教会中若干缙绅――特别是李、杨两家的支持。收获了若干份拜帖和郭居静写给孙元化的介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