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值的做法。自从张应宸在观内施诊开始,庆云观的香火比以前旺了许多。张应宸在诊金和药费上“随缘善助”,只设钱箱一个,随人投入,绝不开口取酬。因而声望暴涨。
投入钱箱内的诊金和药费,他亦不要,全部交给道观内使用。一时间观内上下对他的医术道德无不佩服。众口相传,人人都知道庆云观里来了一位医术人品都很高明的道长。
“我终于算是在这里站稳脚跟了。”张应宸在写报告的时候想到,“下一步是扩大名望,发展教徒――先得把这个庆云观争取过来。”
他正在思索着怎么夺取庆云观的领导权,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童,名叫明清出现在他住得静室的门口。
“盗道长,您的医案还是放在二进的戏台下吗?”他问道。
“还是老规矩。”张应宸说着将羽毛笔装入文具盒,吹了吹报告,将报告叠好,放进一个带锁的小首饰箱里。报告是用英文写得――在本时空这算是最简单的手写密码了。全杭州也不见得有一个人能够看明白:教会的传教士们个个都是语言达人,但是张应宸不认为他们会懂英语――而且还是现代英语。
他站起身来,喝了一口茶,咳嗽了一声。拿起了从不离开视线的带锁医药箱。不管名声多大,张应宸依旧是青袍布绦的寻常道装,但是那副旧时空里肉蛋奶做基础打下的高大身材,放在这个时代尚称富庶的两浙也算很有视觉冲击力,何况正式组织宗教活动已有一年多,对于如何装出一派道骨仙风的高人派头也有了几分心得,“庆云观里的神医赛纯阳”这个说辞,已在市坊见渐渐流传开去。最明显的证明就是,近来问诊的病家里居然多出几个三姑六婆式的人物,专问他可是不是吃雷斋的火居道士,有没有还俗入赘本地土著家的意思。看来张应宸的价值并不只有马道长才懂的。
明末两浙的佛道庙宇世俗化的程度很深,父子相传的子孙庙只杭州就有不少,每年也少不了大姑娘小媳妇跟着做法事的俊俏道士和尚私奔的风流公案。除去云栖寺的莲池、天童寺的圆悟这类名望极高的所谓高僧,僧道公然娶妻生子已是普遍现象。相比那些很有后世***僧侣家族产业风格的子孙庙,广州那个很有鱼玄机遗风的莲 花精舍只能算是走特种服务业偏门的小儿科。
张应宸带着药箱走到第二进的院子里,戏台旁有好几株上的百年的香樟树,浓荫蔽日,他的医案就设在树荫下。药箱里装着数十种润世堂出品的按照现代配方和工艺制造的中成药。亦有若干种临高产得西药――最重要的是磺胺和土霉素。没有这两种抗生素,他的名声就不会这么大了――中医药在抗感染方面是比较弱的,好几个在本时空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的病例,就是靠着抗生素才挽救回来的。
药品消耗得很快――虽然考察团给他又带来了一大箱药品作为补充。张应宸最近大大减少了临高来得现代药品的使用,只要能在本地找到代用品的,他就尽量使用本地的代用品。所以最近他开方子多,给药少了。有的病人其实无须使用中成药的,按照他的方子抓药就可以,但是因为迷信这位“张道长”有“神药”,非得要几丸才肯走,张应宸只好做了不少糯米粉合蜜的“药丸”作为安慰剂分发给病人――据说疗效还不错。
不过,施药还是势在必行的一件事。张应宸发觉很多百姓是吃不起药的,自己开了方子他们根本无钱抓药。这些人根本不接他的方子,只求给几丸“神药”。
糯米粉蜜丸安慰剂毕竟是没有任何疗效的,如果不施药,自己就很难在下层中产生足够的影响力。
润世堂也是山海两路的一员,但是药店的布局比其他店铺更为困难。大明屈臣氏连锁迄今为止,连整个海南岛的布局都没完成。大陆上亦只开了广州一家店而已。
拓展迟缓的原因有很多――既有地方上的阻力,许多地方的百姓,不论上中下层,都对外来的药店有着很强的戒心,有的地方干脆就禁止外人来开设药店药铺。其次是润世堂的产能:在临高的民营产业园里的润世堂制药厂虽然已经初步投产,但是制造出来的药品在琼州就消耗了许多。药品生产量不足,也就无法满足新店基本铺货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