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欧洲搞出来得,但是在中国骑马步兵一直都存在,骑马机动,下马步战在明末的战争中并不罕见。
因为要在冰面上行走,又听说对方火器多,所以这些人全部换上了较为轻便,抵挡火器比较有效的棉甲。靴子上都缠绕了草绳。除了随身刀盾,每人还带一根标枪――这标枪除了突击前用来投掷外,还有万一掉下冰洞时候自救的做用:东江军久在辽东海岛,冰上作战的经验相对丰富。
除了武器,每个人再携带几个装满猛火油的小瓦瓶和一个慢燃火种,只等突入岛上,就立刻四处放火。
以他的看法,别看岛上人多,自己的这五百精兵只要一登上岛,乡勇们就会大乱起来。到时候整个屺姆岛唾手可得。
队伍在沙堤的入口处停了下来,毛承禄手下的把总千总们一阵忙乱,将混乱的队伍整顿好,勉强维持住秩序。
毛承禄骑在马上,在家丁的簇拥下缓步来到庞杂的人群前,大声呼喊道:“大伙拼了命杀进寨子,财帛粮食随便拿!馍管够!”人群中顿时一阵骚动,毛承禄冷笑一声,又大声说道:“寨子里有好几千的女人,要几个弄几个,只要你弄得到!乱世里人命贱如纸,大伙都是过了今天不到有没有明天的,你要是个男人,别说连女人的奶/子没摸过就鸟朝天了!”
原本气氛有点沉闷的人群中居然还发出了几声叫好声,有人叫道:“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要死也得吃个饱,玩够了女人再死!”周围的人群顿时发出一阵狂叫声。这些不到十天半月前还是良善百姓的可怜人在这几句话的煽动下,心中的原始本能都暴露出来,一个个眼睛发红,士气顿时暴涨。
毛承禄知道自己这几句话已然起了作用大,当即命令全军向沙堤上前进。
太阳渐渐的升起来,四野里一片寒冷的白色光芒,正月里的冬日清晨,风寒刺骨,庞大的叛军人群犹如洪水一般,翻滚着往屺姆岛的沙堤上而去了。上万人行走时候喷出的白气蔚为壮观。
陈思根站在柳条边棱堡上的一个瞭望塔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正在开进的叛军。
密密麻麻的人群让看着就觉得头皮发麻――更令他唏嘘的是走在前面的正如朱鸣夏所说的,全是一些衣衫褴褛,面如菜色的可怜百姓。
他们一个个破衣烂衫,很多人干脆光着脚在雪地里行走,皮肤冻得发青,明知道自己是去送死,只是为了几句空洞的许诺。
想到朱鸣夏和自己说得话,他知道这朱队长是毫不介意自己杀死多少可怜的百姓的,而且还担心自己手软了。
就是想手软也办不到。陈思根心想,就眼前这个阵势,这柳条边前不血流成河怕是不成了。
柳条边的防御已经了紧急加固,原本的柳树栅栏已经砍去了树冠削尖了顶部,砍掉的树枝选粗的直的横绑在柳树之间,小一些的做成鹿砦树立手榴弹投掷的距离上。仅仅翻越这道栅栏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棱堡上的火炮按照陈思根的吩咐重点配置在两翼――既可以集火射击正面来敌,也可以向冰面上射击。毕竟现在沙堤两侧海面都已经冰冻,敌人完全可能下到冰面绕过柳条边的障碍向棱堡直接进攻。因而在靠近棱堡的海岸线上已经挖出大致有一人高的陡坡――自然海岸多数都有这种侵蚀坡,支队只是修整一下,陡坡上泼水冻冰。
他注意到有六门红夷大炮已经在距离柳条边大约八百米外安设炮位,从大炮的摸样看,应该是发射十二磅炮弹的半蛇铳。这种炮的有效射程将近二里,是颇具威力的火炮。
陈思根在发来的情报资料上得知道叛军运用火器十分老练,而且多次将重型火炮机动使用,屡次重挫败官兵。在整个登州之乱中,叛军的火炮运用是最为出彩的。
这边毛承禄手下的炮手们正在忙碌着。这六位红夷大炮都是从登州城内取出得,这些炮手也都是受过葡萄牙人训练的,一名把总在旁监视,不断的发出口令,士兵们各司其职,安设炮位、装填火炮显得十分纯熟。
一名炮手举起一柄木尺,闭起一只眼睛来对着柳条边观察――他们使用的是比较简单原始的视差测距,虽说如此,在当时的大明军队中也算少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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