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动进行“集村并屯”或者宣传口叫做“新生活”工作没有花很大的力气。比之于大明,李朝的济州岛上没有什么中间阶层:只有老爷和奴隶。数量不多的所谓的常民,基本都是依附性很强的佃户,过得日子比奴婢好得有限。
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故土难离之类的概念。土地房屋村舍都不是自己的,无非有个遮风避雨能睡觉的地方,现在有人对他们说:你们干活吧,只要干活就会有新房子住。这房子比老爷们住得还要好――仅仅这一点就足够打动他们了。
效果感十足的效果图展板前,人山人海的聚集着朝鲜土著,他们贪婪的看着图版上的村落、房屋和周围的田野、牧场,一个个不时的发出不相信的惊叹。只是一个瓦片盖的房子就让他们难以置信了:这些人中有许多人几辈子都没住过头上瓦片的房子。乱石墙,干草顶,一代一代的就这么过了。一幅新生活的画卷已经在他们眼前徐徐展开。
因为蓝图绘制的太过美好,很多人有难以置信的感觉。但是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过去是给主人、东家干活,澳宋最坏也不过是另外一个主人、东家。要他们干活,破草房子、杂粮饭还是要给得。
在澳洲人派来得伏波军士兵的指挥下,水原洞一带的原金老爷家的佃户、私奴婢已经被按照性别、年龄组织起水原洞奉公队。冯宗泽为了克服干部紧缺的状况,和薛子良商量之后决定派遣一部分伏波军士兵充当临时干部。
水原洞作为“治安强化”的中心基地,又是未来的骑兵和辎重兵教导队的主要驻地,平时有大量的驻军。到济州岛的北上支队的士兵大多是在第二次反围剿前入伍的,至少已经服役了一年半以上,大致都可以读写,做些简便计算,纪律性、执行力和交流能力都比较强,远不是本地的带路党干部可以比拟的。在他们不执行作战任务的时候派遣基本的民事管理工作还是能够胜任的。
奉公队动手拆掉了已经无人的村落,然后在澳宋建筑工人的指导下用拆下来的建材修筑自己的临时营地。这种住所就是东北的“马架子”简易窝棚。虽然很不结实又透风,但是作为几个月的过渡建筑已经够用,而且现在是春天,气温会越来越高,不需要保暖的考虑。至于老弱妇孺被安置到了济州城的净化营干些杂活。
青壮年男女组成的奉公队在水原洞的工地上努力干活。从济州、大静、旌义三城奉公队中选拔出来的带路党干部们手中拿着大棒子,在工地上巡视着――他们作为第一批“从龙”的本地百姓,被认为是相对“可靠”。所以选调了一批来此地作为“监工”使用。
冯宗泽正在金老爷庄园里的临时工程指挥部里坐镇。这处庄园,除了一部分较好的主人用房和仓库留作办公用房和宿舍之外已经被大部分被拆掉,冯宗泽原本指望从拆房子中得到一部分被藏匿的财宝和物资,企划院在其小册子《特别搜索工作须知》中曾经提到过,大户人家的宅院内往往有秘密的暗室和地下窖藏,存有大量的财货和物资,还列举了许多不同的秘密储存方式以供参考。
但是金老爷的庄园里却什么都没有,冯宗泽大发一笔横财的想法彻底的破灭了。
“没想到这里这么穷!要不是有马牛真是亏大了。”冯宗泽嘀咕着,临时工程指挥部设在庄园的一座观景亭里――说是亭子,其实四面都有长窗,关起来是小屋子。现在冯宗泽叫人把三面都打开,带着青草和野花香气的春风吹拂进来,让他身心舒畅。
从这里俯瞰下面,原本的几个小村落已经被拆为平地,山坡下是修得整整齐齐的“过渡营”虽然十分简陋,但是形制统一,道路齐整,看上去倒也有一种整齐的美感。
工地上,蚂蚁一般的奉公队员们正在工作,车辆川流不息,四面红旗招展。几处主要设施都在同时开工。还有许多人在不远处新开辟的采石场工作,叮叮当当的采石声随着风声不时传来。
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有大量的牛马参加工作,因而工作效率大为提高。特别是在筑路和平整土地上。济州岛的第一个标准村的轮廓已经初步显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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