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止逆棘轮,只能逆时针单向转动上锤(重锤轮工作的旋转方向则是顺时针)。大型钟机的动力比较强劲,在检修钟机的时候。需要放掉所有的重锤以保证检修人员的安全。为了防止重锤意外坠落,重锤下面是不能停留的,如同“吊臂下方不能站人”的道理一样。
三部“验重摆一式”钟机在经过一个月的测试之后正式投入了使用――原本钟博士并不打算让这种试验品进入实用阶段,只打算保留安装在试验钟楼上的一台做教学展示用。但是企划院认为既然已经造出来了,就此废弃太过浪费:仅为生产这三部钟机就消耗了大量元老技工的工作时间。于是有两部就被正式安装到空置的钟楼里。“验重摆一式”它只有一侧钟面,也没有灯光照明。后来又经过改装添加了夜间照明系统。
事实证明青铜钟机的寿命很长,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在良好的维护下一直运行正常。在连续运行了三十年之后这三部“验重摆一式”钟机才被替换下来,作为澳宋钟表业的始祖,成为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钟利时在第四部钟机上做了一些大的修改:他给钟机设计了两个同步的钟面,并且设计了一个简易的整点击锤装置,用来在整点敲响一口铜钟。这个简单报时装置只能发出一响。这种可以勉强报时的钟机被称为“验重摆二式”。
“验重摆二式”刚刚在实验钟楼上安装完成,正在测试中。不过钟博士对这款钟机并不满意,只是验证下自己的思路是否可行。
“每到整点,钟都响了吗?”钟利时看了看工作室里的一台钟。这台钟看上去很有本时空的风格:瓷器烧制的钟面,木制的钟壳,黄铜的指针。也的确是由科技部的钟表车间装配的。但是里面却是另一个时空产得石英机芯。
钟的背后突兀的拖出电线来,接在一个木盒子上。木盒子里是钟博士发明的“钟氏一号”电池,临高没有干电池,只能采用外接电池的方式给石英钟供电。
石英钟表在旧时空就是廉价货的代名词,普通的成品表零售价才只有几十元。但是在走时准确上却完胜一切机械表。元老院在d日前曾经采购了大量的计时器材,除了成品钟表之外,还有大量的零散件。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石英钟的机芯和石英振荡器。外壳是在本时空制造的,以充分的节约船上的空间。
这些本地组装的石英钟分布在一些需要精确掌握时间的重要的车间――作为管控物资每一台石英钟都有编号,元老和得到授权的科技部职工之外严禁任何人触动。
钟利时间之所以如此重视石英钟,是因为石英钟是他们掌握的计时器中最为精确的。一个计时系统需要精确的校表器作为基准。他当初建议大量购置石英振荡器就准备用它来制造本时空基准校表器,在电子元件失效前用带来的半导体元件做放大器。
钟博士的计划是以石英校表器作为母本,再制造一批高精度的机械校表器,本地制造的钟表就是用机械校表器来进行校对。这个分级的校对系统对维持计时的准确性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旧时空,广播电台的无线电授时是主要校时方式。临高这里暂时还做不到普及这一体系,必须使用校表器。
“是,女儿每到整点都听了,每次都能敲响。”钟小英恭恭敬敬的说着呈上一个文件板夹,上面精确的记录了每次敲钟的确切时间。
钟利时看了下,每次的钟声都比石英钟显示的时间延后一些,有的甚至延后一二秒之多。这不只是声波速度的问题――他在安装钟机之后曾经测试过,走时误差没有这么大,显然敲钟的机械传动还有些问题。
“传动还是有问题啊。”钟博士低声说着,放下了板夹。他看了看外面的雨势,似乎没有减弱的趋势。看来对钟机进行检查的事情得留在明天做了。
他在自己的记事板上写了一句:在工作室和实验钟楼间架设有顶廊檐。
现在是十一点,钟利时准备在零点的时候去太白天文台校准一下时间。现在还有一点时间,钟博士看着自己桌上的一大堆零件和图纸,决定先把机械校表器的试制工作继续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