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贝贝听到这话冷笑道:“部长大人,我不是对之前照顾刘大霖有意见,也认同现在培养的赤脚大夫,搞职工公费医疗。但是这和我说的事情有关系吗?你别打太极拳。我就是问你一句话:从原位面带来的抗生素,你给不给这个孩子用!我知道你的难处,你可以笑话我多愁善感,你也可以笑话我是不着边际的‘普世派’!今天我来找你,就是出于我也是位女人,也是个妈妈,也有普通女人天生的母性!我每天看见这位孩子的妈妈对我们每一个人毕恭毕敬,每天抢着帮工人打扫病房卫生,努力学习护理知识,帮孩子拍背,就是为了让孩子多得到些照顾,早些好起来!我很心痛!你确实一直是个关爱人权的人,但是人是会变的!但请你在变成一个只关注汇报总结和统计报表的老爷的时候,仔细想想,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虽然我们都想过当千秋万代的贵族老爷,但是我们穿越到这里,为的不是让世界实现一个比原位面更美好的可能么?我不认同很多人的目标,就是在未来形成一个森严等级的阶级社会,靠底层的贫穷无知,用三瓜俩枣统驭,我们处在这样的顶端。如果那样,我们付出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今天你淡漠归化民,明天就会淡漠无职无权的元老!只当你成为老爷,迟早会被愤怒的底层反对!推翻!”
艾贝贝说过这些话,因为激动。面色潮红,大口的喘着粗气,皱眉瞪着时袅仁。时袅仁不知所措。站在办公桌后,尴尬的不知道说啥好,
正在这时,门又被推开了。卫生部办公室主任兼百仞总医院医务科科长邓铂鋆脸上堆笑,不顾此时的尴尬气氛,边和时、艾两人打招呼,边走进来。直奔时部长的办公桌,从那堆文件中翻出一份,对时袅仁说:“部长。这是好些天前就送来的法规,关于女职工经期、孕产期和哺乳期‘三期’保健的,该签署了吧!”
时袅仁瞪了邓铂鋆一眼:“又来这套,不是说我会客的时候。不许进来要求签字么!”
邓铂鋆陪笑说:“部长。这东西弄得不容易啊,想想我们夹在企划院、民政人民委员会、土著权益保护委员会还有妇联之间受了多少气啊!昨天杜雯刚从济州岛回来就到卫生部来骂街:说您再不签署这份‘充斥着统治阶级虚伪本性’的法规,她作为牵头单位,就要让这部法规的制定砍掉重练。咱们可别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啊!”
时袅仁知道这份原本由妇联起草的法规折腾了大半年才算是定稿,因为“三期”保健牵扯到用工效率问题,而原稿完全是照抄旧时空的制度,因而遭到了企划院和制造总监部等多个部门的激烈反对――要是这么执行的话。女职工的年可使用工时就会缩水,这对目前严重缺乏劳动力。特别是熟练劳动力的工矿业和机关来说是很大的一个数字。
而且企划院还有其他担心:他们大量输入的女性移民中,育龄妇女占据的比例很高,她们很快就能缓解目前临高等地男多女少,难以成家的局面。但是这么一来,马上就会有一个更大规模的婴儿潮出现。大量女职工集中孕育哺乳,对生产力的影响极大。因而企划院希望尽可能小的缩小负面影响。
在经过几个月的走马灯一般的磋商、辩论、骂街和私下交易之后,最终终于定稿。当然各方面都不甚满意。作为卫生部来说,当然是很赞成搞这样一部法规的,但是由于经期有无必要休假,产假是42天还是4个月,孕妇能够承受多重的劳动这些关键性的问题上,卫生部不得不充当“技术专家”的角色,因而也不可避免的被卷入了各派角斗的漩涡里。各派都要求他们做出有利于自己一方的“专业证明”。自然也有各派人马过来游说和“攻关”。
时袅仁深知被利益集团绑架的后果就是不得不胡言乱语遭人嗤笑成“砖家”,因而拒绝了一切公关,对三期对女性生理的影响问题只做了十分谨慎的“纯学术性”的阐述――也就是说,等于什么都没说。
最终制定出来的法规,大体还是按照企划院和制造总监部的意见,因而引来了杜雯的严重不满――不过不满归不满,一小步也是一大步这个道理她也是懂得,一回来就催着卫生部联署,然后进元老院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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