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他们用得不是无烟发射药,白色的硝烟很快就会暴露火炮的位置,所以要做好城内敌军出来反扑的准备。
5时12分,一声沉闷的炮声远远的传来,并不比远处的雷声大多少。薛子良和应愈不由自主的朝着围头湾方向望去:终于开始了!
炮声愈来愈密集,黑色的浓烟开始出现在地平线上。薛子良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战况,但是从指挥部传来的只言片语知道战斗进行的很是顺利――当然了,也不大可能不顺利,在薛子良看来这简直就是欺负人的表现。
从望远镜里,看到安平城头开始骚动起来,根据各小队的汇报:安平镇现在四门紧闭,无人出入。
“从现在起,密切监视有无人员出入安平,零星人员出入的一律击毙。”薛子良在步话机中下达命令,“有异常情况立刻报告。”
虽然不能看清城内的情况,但是城内很快钟鼓齐鸣,似乎在召集人员,紧接着又传来号角的呜呜声,城头上的士兵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很快,整个安平城头就布满了防兵。
安平城下的船队也紧张起来,薛子良注意到船上瞬间也忙乱起来。
薛子良知道:中古时代的军队很少会冒险夜间行军。所以安平即使要增援围头势必也得等天亮之后。也就是说,船队增援至少要到五时半。陆军会更晚一些――中古时代的军队动员水平很低,仓促之间无法出兵,更不用说在此之前,得不到消息的指挥官会因为无法判断形势而先得优柔寡断。
掐断安平和各处的联络,是的郑家的主要指挥官无法确认前线的局面,这是拖延打乱起战术部署的最有效的行动。
“架起梯子!”薛子良一声令下,几名队员立刻树起铝合金折叠梯。这架铝合金折叠梯全部展开的时候高达9米,队员们用四根斜拉索将其固定住,一名观察队员脖子上挂着望远镜和步话机一窜而上,手足并用的爬上了梯子最高端。他顾不上梯子摇晃,跨坐在最高处,用望远镜观察安平镇内情况。
镇内情况纷乱如麻,但是没有集中大规模军队的迹象――显然郑家还没有判断出局面下决心。薛子良觉得机会正好,马上一挥手:“开始行动!”
应愈单腿跪地,一拉拉火绳火炮猛得往后一座,摩擦片制退发挥了它的作用,火炮后座的幅度非常小,炮弹伴随着白色的浓烟怒吼着冲上天。薛子良的目光最随着炮弹的尾迹,弧形的弹道高高的掠过安平城墙,向着郑府落了下去。
“复位!”他喊了一声,两个队员手推炮轮,盯着做好的标记,将火炮重新推到原来的位置上。
应愈打开炮闩,滚烫的黄铜药筒从炮膛里退了出来。他接过队员递上的第二发炮弹,迅速完成了第二发装填。他等着观察员报告第一发炮弹的弹着点。他打算用4 发炮弹来校正射点,每发炮弹估计在空中飞行15秒便可落地爆炸。弹着点校好后,他再以10秒一发的速度进行急速射。
如果是迫击炮就好了。他有些小遗憾:迫击炮2秒一发不成问题。虽说迫击炮是步炮专业的,和他这个炮兵专业不搭界,但是好歹弹道学也是相通的。
第一发校正射点的炮弹命中了郑府门前大街上,爆炸时腾起一团火光,砖石横飞,当场炸死了街道上的几个行人,街上临近房屋的瓦片都给震落下来,摔得粉碎。
应愈根据观察员的报告旋转着高低机的调节手柄,将炮口稍稍调高了一点,射出了第二发炮弹。
第二发炮弹直接命中了轿厅的屋顶,将轿厅屋顶炸出一个大洞来,屋顶檐槽上的瓦块四飞。
应愈的额头上开始出汗,他瞥了一眼地图坐标,双手并用的手柄调整着高度角和方位角,第三发炮弹砰得出膛。
报话机里传来第三发炮弹的命中坐标,炮弹落在预订目标:郑芝龙办公议事之用的敦仁阁后院的池塘里,掀起一根水柱来,几只观赏用的水禽被气浪掀上了天。
应愈再次看了地图,知道自己已经大致校准了目标。他再次微微旋转手柄。第四发炮弹直接命中了敦仁阁的前院廊檐下,当场将几个正在候命的听差、亲兵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