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酒葫芦,“先生先喝一口,以后就是兄弟了。”待得雷子鳞喝下一口,这才说道:“如今天下大势已乱,先生就没点念想?只为图这千把两银子?”
雷子鳞淡淡一笑,把酒葫芦还了过去:“有念想又如何?”他端详了阵王星的面孔,“只是你我都非有至福之人。”
王星居然笑了笑:“这个,俺可没想过。不过天下大乱,俺们趁着这机会喝口汤总可以――”
“就你这几十个弟兄?”雷子鳞明白了他的意思。
“还有这几万难民。”王星说,“教里的人,不敢和官府拉破了脸子,俺们可不在乎。正好借这个牌头,灭了妖道,再破临沂,在这周边大闹一场,我们兄弟不都能大捞一票了?比你这千把两银子如何?”
雷子鳞心中一凛,想不到这土匪头子还真有大谋算!不错,这几万难民就是绝好的本钱,只要有人带头,不愁他们不拼了命的到处攻城夺寨。若真能站稳脚跟拉起队伍来前景不可估量,万一是不可为,也可带着财货一走了之,自然有南无量教这个大牌子在前面顶着。
“如此说来,圣女还是要好好的侍奉着的……”
王星点点头:“雷先生果然高明。”
二人正在秘议,又有教徒来报:护法和圣女请他们过去议事。
“请去回禀法驾,我等即刻就到。”
“禀道长,流民人群距离这里已经只有不到十里了!”派去打探的教徒慌里慌张的奔进他设在土堤上的临时指挥部。
张应宸正在读一卷书,闻得禀报将书放下问道:“有多少人?”
“怎么也有十万人,挤挤挨挨,多得看不到边!”教徒满头是汗,比划着。
“你去吧。”张应宸刚刚接到特侦队的报告,知道来得难民大约有二万多人。
虽然不是十万,二万人也是可观的数字。一个既喜又忧的数字。不说他们即将采取的暴力行动,就说投降过来单单吃饭也能把自己的储备在几天内消耗一空。不知道这次王瑞相从屺坶岛那里能运回多少粮食来。他已经发了电报过去,要鹿文渊加紧转运救济口粮。
问题如果已经摆在眼前,那便不需要喟叹唏嘘,只需要解决。
抱定了这样的宗旨,向屺坶岛的鹿庄主发了电报后,张应宸反而镇定下来。
相比新道教的发展前途,元老院和执委会收集人口的发动机行动才是重中之重,甚至对于张应宸本身而言,“元老”的身份也远比未来虚无缥缈的“张天师”含金量高许多。对于穿越者集团来说,“新道教的领导者”什么也不是,较诸耶稣会的那些教士也高贵不到哪去,但是执行发动机行动的沂州地区负责人张应宸,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二万劳力,”张应宸看着墙上的《孔子问礼图》,喃喃地道,“起码也换一个元老院勋章回来了吧。”
他打开让特侦队战士运来的带锁的箱子。里面装的是一个广场舞场地上常见的移动式扩音器。大约有拉杆箱那么大,十多公斤重。配有滚轮和伸缩式拉杆,自备电瓶,额定功率为120w*2,峰值功率可达600w*2,支持无线麦克风和u盘、cd播放。适用于露天的演出、会议、广场舞都场合。非常好用的宣传利器。
自己要向二万多难民喊话,没这个玩意是根本镇不足场子的。当然,这也可以算是一个“神迹”。
他把刘三处叫了进来:“关照教众,多多搜集柴火和冰雪,堆在大堤上备用!”
在他的命令下,原本已经熄火的十几口大锅子下面又燃起了火,里面装满了冰雪,救济口粮堆如山积,就准备水开了后熬糊糊。
“明清!”张应宸喊了一声,“为我更衣!”
明清当即拿来衣物,还是和上次他单身进入马家寨一样:内穿防刺背心,外罩道袍,手持浮尘。腰间备着手枪。
张应宸从屋子里出来,今日的天气特别的晴朗,远处难民人群行走掀起的烟尘在蓝天下清晰可见。张应宸心想,这回可就得再看看我的“法术”灵不灵了。
特侦队员们已经进入各自的站位。
难民营中的青壮年也在乡勇们的组织下上了大堤,他们没有武器,不过每个人都拿着挖掘壕沟时候用得农具和木棍之类的临时武器。
外面的难民一旦冲入土围子,等待他们这些好不容易才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的人是什么样的下场,每个人都很清楚――所以他们准备誓死保卫自己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