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陈元老知道的却很少,只大概知道此人是个国内不知名师范大学的学生,学得不知道是什么专业,但是掌握了解大量地理、历史、经济、文化、军事、生物、化学、物理等方面知识――也就是说,大致就是个爱在网上纵横天下的键政局分子。
由于此人属于营养不良范畴,尽管沦为很长一阶段的“基本劳动力”,但是没干过什么重活,自然分配工作的时候也没人要。只好长期在大图书馆混事。虽然师范的学历一度让胡青白看上他,但是最终却没有去芳草地任职。
原来是去了政治保卫总局。赵曼熊这个人还真有点花样,裔凡心想,不哼不哈的把人一个个的招了进去,老子居然一点音信都不知道。
这位陈元老什么时候进得政治保卫总局,在局里做什么事情,大约只有他们局子里的人和组织处的人知道。
“咱们既然已经出发了,就先谈谈工作上的事情吧。”裔凡回到长桌前。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文件夹和卷宗。
“不用我多说,大家应该都很清楚,”裔凡说道,“此次巡视的重点是杭州。”
围着桌子的几位元老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微妙的表情。但是谁也没吭声。
“元老院里对杭州站或者不如说对赵引弓的不满情绪也比较大。如果我们慢慢腾腾的从雷州开始,沿着海岸线雷州、广州、台湾这样一站站的上去,那么势必引来元老院对我们此次巡视工作的质疑。巡视审计工作毕竟要花很多时间的。每个地方累加起来,到杭州起码也得一二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这显然不能满足元老院的期望。”
“所以我提议第一站去高雄。”裔凡说,“大家以为如何?”
从临高出发直接上杭州去,这未免太不给赵元老面子了:不给赵元老面子事小,不给元老院和执委会里的某些元老面子事情就大了。
到高雄过度一下,待个一周二周的,再到杭州,就顺理成章了。彼此面子上也好看一些。
“我没意见。”戴谐说道,“小陈呢?”
“我也没有。”陈白宾面无表情,“一切都听裔组长的安排。”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第一站就到高雄,下面我们谈点具体的工作安排。”
裔凡在出发前,已经拜访了执委会里的所有执委,还和元老院内各政治派别和社团进行了私下交流。大致掌握了目前执委会和元老院对驻外机构的大概看法。
杭州站的各种事情,虽然在元老院中掀起了口水的惊涛骇浪,但是在执委会里,却是波澜不惊。
驻外站的问题,各位执委早就心知肚明,但是驻外站的权限应该如何设置始终是执委会为难的事情。
所谓外派元老的独走问题,在执委会的诸公看来,本质上是中央和地方分权的矛盾。绝不是撤换几个站长,取消几个项目那么简单的事情。
现在在元老院里拍桌子喷着唾沫要追究“独走”倾向的元老,自己真要成了驻外站的一把手,独走起来比谁都快,都强。
驻外站,不同于海南岛上各县的县办――典型的中央-地方关系。海南岛上的各个县,包括他们成立的三亚大区,公路、定期班轮和有线/无线电报,把各个县办紧紧的联系在临高这个中央周围。
这些县在地方权力上面基本上和大明时代差不多,几乎所有的重要权力都在“中央”,包括最为重要的财政权,那更是全额上交全额拨付。地方上想搞任何项目都要经过企划院等部门的规划和批准,所需要的物资、经费乃至人力也都需要从临高调拨出去。地方上的元老如果想自己搞点项目发展经济,就得上临高去“跑部”。
只要一离开海南岛,尽管元老院拥有无线电报,本时空航行最快的商船队和舰队,控制力依然是不可避免的下降了。特别是缺少足够合格的归化民行政人员和技术工人,使得元老院的地方行政和经营活动十分依赖外派元老。
由于能够调拨给外派元老的资源有限,等待的时间又很漫长,这就使得外派的元老们几乎无一例外的都形成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思想。收纳流民,教育儿童,培训自己的行政人员,然后搞商业和手工业企业――几乎每一个驻外站都是按照这套模式在走。即使是单纯的矿业据点鸿基煤矿,也少不得要搞点大米贩运和收容流民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