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间留给还未抵达的本次行动的中的主要人物:武当派大弟子卓一凡。余下的人便只能挤在后面的厢房里,连黄真也只能一楼的小帐房里将息。
司马求道嫌人多嘈杂,便干脆宿在店堂内,两张八仙桌拼一起当床铺,倒也逍遥。
他到后院的井台边盥洗,见黄真已经在漱口了,他五十多岁,瞧身材打扮就是个商贾,一个算盘夹在腋下,一支毛笔插在后腰,模样很是古怪。看他那发福的身材和慢吞吞的动作,也瞧不出他武功高低。
司马求道却知道黄真是华山派掌门的大弟子,论及武功,这里比他强得大约只有卓一凡了。
“黄掌柜。”为了隐蔽起见,他们只见都已经改了称呼,“您起得真是早。”
“是司马啊。”黄真把口中水吐掉,“已经不早了,做买卖的人哪能贪睡,所谓黎明既起,洒扫庭院。把自个和铺子都收拾干净了,客官们上门才觉得喜兴,这买卖才能做得好啊。”
司马求道暗道:你就别装了!这黄真平日里就喜以商贾的模样示人。这次潜入临高更是摆足了掌柜的架子。
不过,在讲究门派出身和辈分的武林中,黄真的地位岂是他这个青城派后生晚辈所能比拟的。因而司马求道表面上还是很恭敬:“掌柜说得是。”
正说着话,一个女人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大约是有些没睡醒,还在揉眼睛。见黄真和司马求道都在院子里,忙福了一福。
“南姑娘你起来得真早啊。”黄真眯起眼睛,笑着招呼道。
被称呼为南姑娘的女人按照本时空的标准已经不年轻了,看上去大约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襦裙,外罩淡红色比甲,纤腰一束,体态风流,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晶光粲烂,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眼睛能说话一般,容颜秀丽,嘴角边似笑非笑,让人顿生亲近之感。
女人是不在井台上盥洗的,即使是江湖儿女也要存着几分名门正派的体面,在外面也不能太不讲规矩。
“哪里还早了。过一会天色就大亮了。再不做饭一会大家起来就没得饭吃了。”南姑娘抿嘴一笑自去厨房量米去了。
见她进去,小声向黄真道:“黄掌柜,咱们这几天依旧这么窝着?”
黄真的脸上敛去了笑容:“七爷不是说了吗?一切都要听他的指示。这里不比大明,最是凶险不过。”
所谓七爷,便是在本地接应他们的人员。关于这个七爷,他们所知甚少,只知道他是锦衣卫的人,在临高已经潜伏多年。
“石翁说得此地犹如龙潭虎穴一般,我昨个去他们的老巢东门市探了探――也不过如此。”
“子孝,你可不要小看了髡贼。这些年来,绿林里想到临高这新出得旺地来发财的不知凡几,一个个都是一去不复返,竟似石沉大海一般。内中好几个都是纵横二京数省的大盗,据说也是在临高失了风。”黄真年龄大,自然要老成的多,“七爷说了,这里采访局的暗探极多,而且不讲江湖规矩,咱们这一套在这里吃不开,一举一动都要十分小心,绝对不要轻举妄动。”
“是,在下明白。”司马求道有些不以为然。因为他几天前刚刚去过东门市和忻那春接头,虽然震惊于东门市的繁荣和整洁的街道秩序,但是并没有他想象中“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刀兵林立,戒备森严的画面。
当他逡巡在东门市的街道上的时候,甚至没有感受到一丝的危险感。髡发易服的假髡更是难以计数。髡贼如此善于拉拢民心,难怪窃据临高多年,朝廷束手无策。
“子孝,”黄真觉得他年轻未免失之于鲁莽,叮嘱道,“这次石翁派遣我们来此已经是殚精竭力,连七爷这样夹袋里的人都拿了出来。我们一定要不负重望,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上报朝廷,下救万众黎民!”
司马求道点点头,不由得心里又多了几分压力。潜入临高已经一个多月了,就这么一直猫着,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但是此行的目的,却只有尚未抵达的武当派首徒卓一凡知道。
即使黄真这样的人物,也只是个打前站的。飄天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