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要参与进来。我让和我同去的警卫员在前牵牛,我在后面赶牛,没一会就满头冒汗。我把外衣脱下,扔在了地头的草丛中,小伙子马上拾起衣服抱在怀里。这个小小的细节让我感动。
“西门达尔”牛吃力地拉着水车,但很听使唤。旁边一位烧水的老大娘告诉我,“这头牛再过10来天就要下牛犊了,不能让牛走得太快,怕累坏了它。”
我问这牛是谁家的?老大娘说这是合栓的牲口,原来村民大多比较穷,栓不起大牲口,最后在老霍的提议下,有七八户人家合栓了这么一头牛,即使这样还不够,申请了一部分贷款。
“比伺候祖宗还精心。”老大娘说,“就指着它下了犊子还贷款。”
听到这个情况,我感到痛心,没想到这里的农民还是这么穷!和我去过的几个先进村完全不能相比了,各村之间的差距已经拉开了。
因为还在年节假期内,下午到四点多就收工了。我随着大伙一起回到村里。潭口村亦是元老院为安置难民统一建设的标准村,房屋街道都很整齐,但是清洁程度不如人意。有的农户放猪在街上乱跑找食吃,不但不卫生,也容易传播疾病。
和老霍谈了下村民的生活情况:这里的土地产量偏低,村里普遍还是一天两顿饭,早上干的晚上稀的。农忙的时候改吃两干一稀。吃粮总量和其他比较好的村差不多,但是细粮比例更少了,甚至杂粮比例也有所下降――老霍反映说村里经常食用南瓜“瓜菜代”的农户不少。我想知道农户的存粮有多少,就走进了村里的集体仓房,却意外的看到里面有一台崭新的小型蒸汽抽水机。问老霍,老霍说这是给高地上旱田灌溉系统做配套用得。
顺藤摸瓜,我跟着他来到村北头,这里地势高,但是土地很是平整,老霍说这块地面积有200多亩。土地已经平整过,连接山坡下灌溉渠道的管道也整齐完好,连安装抽水机的地坪都造好了,但看不出用过的痕迹。我询问:“为啥不把抽水机装上?”陪同的村干部环顾左右:“我们不会。”
后来,老霍告诉我,这个琼山农业示范红旗的“引水上山”项目建成后一直未用,因为蒸汽抽水机安装是个技术活,使用的人也得经过培训才能上岗。但琼山没有会安装这个的师傅,得等临高调一个来装。
“这一等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安装。”
站在抽水机的水泥基座上上,我看到南渡江边有个水利工程似乎也没有投入使用。
“那是‘千女堤’,去年县里组织上千名移民妇女修建的,连中央都来人哩,又是上报纸又是做宣传。可是春天里渠道就坏了,配套的闸门什么的也没到货。天地会打了物资调配的申请,可是上级还没批下来,没有水泥修,没有闸门,有水也用不上啊!”老霍望水兴叹的心情溢于言表。
“引水上山”和“千女堤”如此尴尬的境地,暴露了我们工作中的一个盲点,项目建设必须解决好配套、使用和管理的问题,否则就是劳民伤财。
琼山虽然是海南少有的农业大县,但工程型缺水和水利工程利用不好的问题同时存在,这是个共性问题。落实元老院农业精神,不仅要增加投入建设工程,而且还要健全和完善管理体制及机制。
从地里回来已是中午1点多,村长的婆娘在灶屋煮好了番薯粥,用油盐葱花炒了个煎饼花。上午干活,水田路也走得多,加上没有菜,我喝了两碗番薯粥,吃了一大碗煎饼花还觉得不饱,又连吃两个土鸡蛋。没有人陪餐,也没有客套,午饭只用了10多分钟。相比之下,在一些公务活动场合,吃饭成了浪费时间和金钱的负担。其实这种负担“两头都难受”,改变公务接待的办法可以很简单,就是一不要人陪,二要确切落实自己掏钱的原则。做到这两条,“吃喝顽症”就能迎刃而解。
饭后,我来到村公所里,村里的主要干部都来了,民兵队长在山东当过兵,因为年龄大了退伍回来。厚道真诚又不失精明,新话说得也不错。会计是我们自己的培养的年轻人。这里的台帐不全,经我的要求,老霍从柜子里找出几本材料:有村干部会议记录、天地会办事登记,还有红白理事会活动记录等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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