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她个人,就是全家,乃至整个盐场村都承受不起。最终这事就没成。娘失望的连连叹气,她的心里也觉得很不好过。
“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呢。”谭小芹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由的顾影自怜起来。
“小芹,你在说什么呢?”宿舍的门推开了,进来的是陆橙,她的舍友,在这次集训中认识的。按照集训的内容,她猜这位陆橙到大陆上之后的工作大概和她差不多。
陆橙的年龄比她要小一些,却很是老成。做事更是一板一眼,谭小芹听她说原本是在财税部门工作的――难怪会有和年龄不相称的老成。
“这几天放假,你不去东门市逛逛?”
集训是昨天结束的,从今天开始,北上干部集训队放假一周,队员们可以各自回家看看,或者买些登上大陆之后需要的东西。然后就要进入临战待命状态,随时准备出发了。
“懒得去。”谭小芹百无聊赖的说,“我也不想买什么。再说要用得东西都发了。”
“也不回家去看看?”
“我家就在马袅,从基地大门出去抬脚就到。”谭小芹不想说得是回家免不了又要听爹娘和其他长辈的唠叨,她出去当了几年干部,对谭家的人和事已经觉得很陌生了,甚至有种不耐烦的感觉。
“你可真方便,我回一趟家坐城铁不算,还要转马车。”陆橙拿出一包宽大的叶片包着的东西,“我买得瓜子,刚炒得,吃吧。”
吃瓜子这种习俗也是澳洲首长带动起来的。过去临高很少有人吃瓜子――这是有钱有闲阶层的消遣,大多数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如今生活水平提高了,在归化民中瓜子这种零嘴就开始流行起来。
两个人坐在床上,嗑起了瓜子。谭小芹为了转移话题,问道:“昨晚上闹这么大动静是怎么了?我看救护车都来了。”
陆橙是集训队的小喇叭,消息灵通人事,什么事情都知道点。
“四中队一个人自残,”陆橙果然知道,“不想去大陆,晚上自习的时候躲在训练场拿配训练用得刺刀戳了自己的脚背,说是刺刀掉下来戳伤的――这也太假了,都用不着大夫来看,护士一瞧就说不对。在卫生所还没缝好伤口就全招了……”
“这可不得了,要开除公职了吧。”
“岂止开除公职,听说还要流放到南方去服苦役。”陆橙叹了口气,“这下他家里人都要懵了――听说才结婚半年。他老婆知道了不知道哭成啥样……”
谭小芹心里一动,半晌才懒懒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一时犯糊涂了。”
“谁说不是,”陆橙说,“大好前程毁于一旦……”
“他这还算是聪明的,想到用自残来逃避,上次二队的那个,自己哭着喊着不肯去不说,一家老小跑到首长门前跪着哭求,那才叫傻呢。”
自从集训队开班以来,被动员挑选来得北上干部们中间也涌动着暗流。虽然多数人对即将展开的大陆攻略跃跃欲试,巴望着自己能就此鱼跃龙门,可是也有不少人抱着消极的态度。他们倒不是质疑元老院能否取胜,而是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庭和熟悉的环境。更怕在大陆攻略中送了命――这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年呢。
所以开班以来,装病的,故意考试不及格的,找人托关系寻元老门路的,叫老婆孩子到集训队来哭求的……不一而足。
“眼界浅呗。”陆橙一晒,“我爹也和我絮絮叨叨说,说一个大姑娘家有啥好折腾的,不如安安稳稳的当个小干部过过日子。我都懒得和他说。”
两个人都没有说下去,北上干部集训队的每一个归化民干部都知道,这次北上接收,就是元老院“夺取天下”的开始,且不说将来他们这些从龙之臣会这么样,就说眼下,到了广东至少都会官升一级,等到广东全省底定,原来在海南当个小小的办事员、村长当上县长都有可能――大把官位等着他们。
这对这些大多几年前肚子饿得发慌,衣衫褴褛的人来说,能赶上这样的时机是几辈子也修不到的福分!元老们改朝换代坐龙庭,他们这些归化民全是有功之臣,自己的不说,连子孙的富贵都是稳稳当当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