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正是犬子。”张毓爹赶紧回答。
“你就这一个孩子?”
“原本还有几个,都没留住……”
“姓名?”
“叫做张毓。”
“怎么写得?认字吗?来,写一下!”说着递过纸张笔墨来。
张毓赶紧写下自己的名字。警察端详了下,递给旁边的一个书办模样的警察,“写吧。”他吩咐道,“姓名张毓,与户主关系:父子。”接着又问道:“出生年月?”
“万历戊午年三月初九生。”
“公历是哪年?”担任书手的警察写了之后又问询问的警察。
“万历戊午就是万历四十六年……”警察翻开本书,“1618年!”
张家都不知道这1618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多问。
“是在这里生的?是你和现在的老婆生的吗?”
中古社会妇女生育死亡率极高,有点经济能力的男人自然是要续弦的。另外还有婢妾所出、典妻所出等各种复杂的因素存在,孩子不是主妇生育的并不稀罕。
“是,正是在家中。”张毓爹答道,“小儿确系山妻所出。”
“文化程度?”警察问了之后大约也觉得这样问不妥,又加了一句,“念书吗?”
“是,犬子在社学念书……”
“张掌柜,”警察说,“让你儿子自己说。”
张毓想了想道:“在社学念书已经七年,四书五经都念得,已经开过笔学作文章作诗,去年参加过童子试……”
然而他这一番文章只换来表格上的“私塾中级”的填写。
因为传统教育的文化水平对元老院来说很难具体衡量水平,户口填报便采用了一种简化模式,凡是有功名的,文化程度直接按照其获得的功名填写;没有功名的,分为三级,读过几年私塾,没有开笔学过八股文的算“私塾初级”;参加过童子试的,算中级;参加过二次以上童子试的就算高级。
由于参加科举功名和参加每一次童子试的人员名单在官衙里都有存档,可以比对核准。避免有人故意高报或者低报。
“会打算盘吗?”
这个又是为了适应本时空的需求添加出来的。毕竟能使用算盘计算的在17世纪也算是专业人才了。对元老院来说还是有用的。因而也得加以登记。
“会。”张毓暗暗纳闷,这打算盘的事情也要问吗?
“娶亲没有?”
张毓脸不禁一红:“没有。”
“好了。”询问的警察说道,“下一家!”
说罢几个人便收拾起东西起身要走,张毓爹赶紧奉上一串钱,满脸堆笑道:“几位爷辛苦了,这是草鞋钱,区区不成敬意……”
张毓见几个“协从”眼睛里都放出光来,然而那几个黑衣警察却不为所动,为首的说道:“掌柜的,我们元老院治下不搞这套!你配合我们工作就是最好的帮忙了。钱你拿回去,你们做小买卖,赚几个钱不容易。”
张毓爹还要客气,警察却已经带着人走了出去。何老爹道:“张掌柜,不用啦!如今是元老院的天下,不兴这套。”
他爹小声道:“何老爹,你可不能攞边个着数(坑人)。”
何老爹笑道:“今个我陪他们已经走了六户人家了,前面都没拿草鞋钱,到你家能例外?你这白花花的银子动人心,还是拿回去自己花吧。”
听牌甲这么说,一家人才放下心来,张毓出去看,却见一行人已经进了豆腐店,只有两个人拿着榔头在豆腐店门楣上砰砰啪啪的一阵敲打,把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钉了一块木牌子,用火烙写出字来。一边写得是惠福街,一边却是“澳洲杂志”上看到过的“大食数字”。旁边又标记着汉字。
再看他们过来的沿街各家各户都已经钉上了这牌子,每家的数码各不相同。自家也钉着这门牌――他暗想澳洲人这主意倒是高明!各家各户都编上了号,要找起来可就容易多了。他出去送货,给茶居送倒还好,看招牌就是,给私宅送却是难题。因为只说XX街/巷东起西第几家。最多加一句“门口有大树”、“街上不远处有水井”这样的标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