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看,清沟淘淤的工作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我们原来一直寄希望于能找到沟图,现在看来,情况有点复杂。王大鸟一死,沟图的下落就愈发扑朔迷离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动手。”
林佰光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另外临高那边也提出可以给予一些技术上的支持。”
“有支持最好,要没有也得赶快动手了。前几天下了场雨,城区内涝还是挺严重的。我去水淹地区看了看,阴沟不排水,往外冒水。问题不是一般的大。可是人手还是有点不够。”
林佰光笑了笑:“我们现在有了初步的基层组织,就要运用起来,人手不够不要紧。叫保甲动员。三丁出一丁,统统上工地去开沟清淤。”
“动员这么多人,吃饭可是个大开销,还有工具……”
“可以先开征清洁费,按照房屋面积和常住人口多少征收。对重污染企业加征排污费。”林佰光说道,“广州现在还没有清道夫队伍,可以以此为契机先建立起来。”
“好家伙,你这挨家挨户的征收,咱们哪来这么多的税务员?如果说交给警察局去征收,警察得跑断腿不可。”
“清洁费可以作为附加税来征收。”林佰光说道,“这其实是一种地税,我们就把它附加在粮食零售环节上。每销售粮食一斤,加征若干清洁费――老百姓总得吃饭,要吃饭就得买米,买米的时候就把税缴了。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在流通环节征税比较隐蔽,21世纪还有许多人以为直接税才是税,扯出‘中国人大多不交税’的奇谈怪论来,放在十七世纪能明白的人就更少了。”
“这主意不错,可是这么一来粮食价格不就上来了?要知道我们本来还打算在粮食市场征收营业税呢。”
设立粮食和副食品批发市场的文件几天前已经正式下达了,林佰光这些天一直在看有无合适的设施可以利用――如果没有,就得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新建。
“这个税额是非常小的。”林佰光说,“小到你可以忽略,但是每个月广州百姓要消费的粮食是个海量数字,加在一起就很可观了。”
“好吧,真有你的。”刘翔说,“清沟顺便也把违章建筑和城里的垃圾都清理一下。咱们得好好筹划一下。”
清沟只是第一步,拆违建也是手到擒来。但是清沟之后大量的淤泥垃圾如何处理,拆除违建之后其中的居民如何安置,都要做到未雨绸缪。
从一座几十万人口的大城市里一下子清理出成千上万的垃圾,指望四周的乡民以肥料的形式立刻消化是很困难的。必须有专门的地方堆放。各种违章建筑里住得贫民一旦房屋被拆无家可归,也必须有地方加以收容。否则都会引起严重的社会问题。
两人讨论好一会,就具体的安置方式,经费来源作了一番计较。刘翔拿铅笔算了半天,叹了口气:“这活真是繁琐。”
“你这掌总的,细节就别抠太细了。具体方案叫小张去做吧――也给她一些锻炼的机会。”林佰光笑道,“她到我们这里来实习,最好有些具体工作给她,不要让她老做文字工作。”
“也好。”刘翔点头,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另一份报告,这是郑尚洁送来的关于广州市工商总会第一次全体代表大会的会议纪要。刘翔知道眼下这次会议基本上是官样文章――因为元老院到底是个什么用的政权,商人们并不完全了解。出于“谁当皇上听谁的”传统理念,工商业者们在表面上必然是听凭官府摆布。要他们说真心话,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是官样文章,刘翔还是仔细的翻阅着纪要。第一次代表大会是比例代表制,大致上兼顾了各个方面。不过看发言,说话多的还是大商人大行会。中小商人基本没什么发言的。发言的内容也比较空,显然,在大盘未定之前,大家都不愿意表现的“太积极”了。
不过这个并不要紧。刘翔知道本次大会的主要目的是建立起下面的各个行业协会,将工商户们全部加以组织起来,以便向他们传达元老院的声音和指令,同时也为了征税上的便利。
有些较大的行业,比如纱缎、米粮、酱醋、印染、香料、海贸等等,原本就有各种公会,但是这种公会在组织性上相对要松散,因为从业人员的不同或者利益上的矛盾,一个行业有多个行会并不罕见。另外,数量庞大的小商人小铺子一般很难加入公会,实际上游离在公会之外。(未完待续。)